330、王熙凤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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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呜呜呜呜, 我要翠环,那是我的。”

“凤姐儿乖,你大哥只是拿你的翠环出去应应急而已, 等他有了钱会还给你的,这事儿可千万不能告诉你父亲,不然他会打你大哥的。”

金陵一栋别致的小院里, 姜岩刚刚进来便听到一阵哭声,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问门口的丫鬟情况。

“是二爷刚刚过来, 拿走了小姐的翠玉环, 夫人现下正哄着小姐呢。”丫鬟说完低下头。

姜岩对于丫鬟口中这位‘二爷’要抢翠环干什么去心知肚明, 手头拮据了就拿妹妹的东西送给他外面的那些女人。

撩开帘子进去,王熙凤见到姜岩伸手就要让姜岩抱, 三四岁的年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搂着姜岩的脖子就要诉说着二哥王仁的种种‘罪行’。

李慈见小儿子进来了略微松口气,在这个家里面, 小女儿脾气大,莫说大她将近十五岁的长兄了,就是父母的话都不听,坚持自己的主意, 也就只有姜岩的话她能够听进去几分。

“你回来的正好,凤姐儿正伤心着呢, 你哄哄她。”

“母亲,二哥抢走了凤姐儿的翠玉环, 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姜岩一边哄着怀里的小女孩儿一边问道。

李慈面露犹豫, 手里搅弄着帕子,“这……你二哥许是一时糊涂,我那儿有一个品相极好的翠玉环, 一会儿我让人拿来给凤姐儿,这事儿可千万不给你告诉你爹和大伯。”

“行,这次我不告诉,但是下次我可不会隐瞒了。”

见姜岩一口答应下来,王熙凤也停止了哭泣,小拳头打在姜岩身上,“哥哥坏,二哥他是偷你为什么要包庇他?不告而取视为偷,他是小偷要送交官府,让他去吃牢饭。”

“凤姐儿,这话可千万不给你让别人听了去,不然别人该怎么看我们王家了?”李慈连忙过来捂住王熙凤的嘴,不让她多说话。

王熙凤胖乎乎的小脸上满是愤怒,把头趴在姜岩肩膀上不说话,很显然是生气了。

“母亲先回去休息吧,我哄凤姐儿就好,翠玉环拿来,稍后让二哥来给道个歉赔个不是也就过去了。”

见姜岩这么说,李慈点点头离开。

姜岩把王熙凤放在床上,抱胸站在床前,王熙凤和他同样的姿势,抱胸坐在床上,一双大眼睛和姜岩对视。

实在是气不过,随手拿起床上的一个小荷包扔过去打姜岩,“哥哥你这个大骗子,上次二哥偷我小铃铛的时候就说帮我告诉爹,可你告诉了吗?现在他又来偷我翠玉环,你还是息事宁人,你骗人你骗人。”

王熙凤有条有理的说着,说到最后实在是太生气了,直接躺在床上不去看姜岩了。

姜岩在床边坐下,扳过小女孩儿的脑袋,让她和他对视,“我上次真的告诉爹了,可爹说一个铃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让我能怎么办?所以我想等下次看到大伯告诉大伯,让大伯来教训二哥,你觉得怎么样?”

“可大伯什么时候回来啊?”王熙凤着急的直蹬腿儿,大伯父在外任职,一年也回不来金陵一趟。

“大伯不回来我们可以去找他啊,再过不久就是大伯生辰了,家中准备了一些东西,我们正好可以跟着送东西的人一起去,到时候就可以和大伯说了。”

王熙凤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这个主意好,不仅可以告状还可以出去玩儿,跟着哥哥一起骑大马。

姜岩见王熙凤不生气了,让丫鬟拿了些东西过来,哄着她吃了看着她睡着这才离开。

他现在名叫王岩,在这个世界里要守护的就是他的妹妹王熙凤。

王家是世家大族,家中祖父早已过时,因为祖母还在,所以父辈的两兄弟并没有分家,大伯父王子腾,在外为官,和大伯父相比较,他父亲王子胜可以说是十分的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无一不通。

至于功名就更说不上了,只有祖父在时对他严格一些,勉强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上,祖父去世之后,大伯父在外也管不了他,也就同寻常富家公子一样开始吃喝玩乐。

王子胜正妻就是他们的母亲李慈,妾室无数,但无一例外都无所出,平日里最多的就是和妾室们厮混,对于其他事情丝毫不过问。

姜岩和王熙凤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名叫王仁,就是他经常偷妹妹的一些小首饰去送给那些相好的,家中不缺钱但他还偷,就是因为省钱。

除了王仁,大伯父家中有两个哥哥,分明是大哥和三哥,王仁为老二,姜岩是家中四个哥哥最小的,王熙凤是两房里唯一的一个女儿。

王熙凤出身在这样的人家里,从小便自认为自己不比男子差,在十六岁的时候,和王家同样身为四大家族之一的贾家的贾琏成婚了。

王熙凤的悲剧可以说是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的,朝中人尽皆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这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了王熙凤,王熙凤的大姑姑也嫁给了贾琏的二叔,小姑姑也嫁去了薛家。

但俗话说‘富不过三代’,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富三代从出生开始就过着极尽奢靡的生活,在不用为金钱发愁的时候,金钱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是一个工具而已,认为凡事都可以用钱了打发了。

在和贾琏成亲不久,王熙凤逐渐开始管家,她是真的为贾家谋算,但也会运用权利,在这中间甚至还死了人命。

最终四大家族日落西山,王熙凤也入狱了,一卷草席卷了出去,身葬乱葬岗。

而在死之前王熙凤都没有闭上眼睛,她把仅有的一些体己钱全都给了长兄王仁,希望王仁能够把她的女儿巧姐儿从青.楼里赎出来,王仁却自己跑了,完全不顾巧姐儿的死活。

王熙凤正应了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姜岩是从小就来到这个世界的,已经有十多年了,现在十六岁,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便开始学习,去年十五岁岁的时候去参加科举,中了秀才。

现在的王家就靠着王子腾撑着呢,记忆中也是王子腾一倒,四大家族也就接连的倒了下去,姜岩不能任由这种场面再次发生。

入夜,醉醺醺的王仁从外面回来,刚回到他的院子就看到所有下人都在院子里站着,站得笔直仿佛外面的松树一样。

“都在这儿挺尸呢?没事儿可干要不要把你们发买了?”

王仁一说出话就是一身的酒气,一个平时很受王仁待见的小厮悄声说道:“二爷,四爷在屋里呢,不让我们进去伺候。”

“他来我院子干什么?自己没地儿去了?”王仁推开小厮,晃晃悠悠的进去。

屋中只有桌上一盏灯,烛光照在姜岩面无表情的脸上,着实吓了王仁一跳,“你在我屋做什么?滚回你自个儿地界去。”

“二哥好兴致啊,这酒是在哪个楼里喝的?看来很尽兴啊。”

“怎么?你也有兴趣了?”王仁笑嘻嘻的上前,在桌旁坐下,一拍桌子便有下人送上了几盏灯和一杯茶,一瞬间屋子里亮堂了不少。

“就是说啊,每天对着书本有什么用,你还真能考上一个状元不成?等赶明个儿我带你去见识见识,让你看看什么叫温柔乡才是英雄冢,比你死读书强多了。”

王仁很是得意的说着,在他眼中像他们这种富家子弟就是要吃喝享用的,不然祖辈建功立业是干什么,难道是为了让后代子孙继续受苦的?

姜岩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晃悠着感受里面的水量,“二哥今日去凤姐儿房里拿走了她上次生辰之时大伯母送的翠玉环,可有此事?”

王仁转眸看向姜岩,眉峰微蹙,面上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烦,“感情你这么晚在我这儿,是为了来替那小丫头片子讨公道来了?”

“二哥用你自己的钱去给什么人我管不着,但你去偷妹妹的东西,可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

一说到这个王仁就生气,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我自己的钱?我有钱吗我?三年前大伯父就让你管二房名下的所有铺子,一个月一百两银子,你打发要饭的呢?我拿那小丫头片子的东西怎么了?还不都是你们给逼的。”

姜岩点点头,“二哥说实话了,早就对我有所不满了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怕得罪大哥了。”

“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啊……”

王仁话没说完,姜岩手中茶壶就已经顺着他头顶浇了下去,一壶茶瞬间让他从头到衣服全都湿了。

扔下茶壶拽着王仁来到院子里,现在已经到十二月份了,金陵夜里的温度还是很可观的,直接将他推在地上。

环视一周,冷声呵斥道:“让他在院子里呆一个时辰,呆不满一个时辰放他进屋,你们明日也不用在王家呆着了。”

“王岩,我是你兄长你敢这么对我,你个小王八羔子我去告诉父亲。”

姜岩停下出去的脚步,却没有回头,“想去尽管去,在父亲面前说我是小王八羔子,看看他是先打你还是先打我。”

王仁抄起墙角的扫帚对着姜岩扔过去,但姜岩已经出门了,他扔的再多也是白费力气。

转身回屋,但下人们有姜岩的命令,没有一个敢放他进去,没办法晚风一吹太冷了,王仁只能去祖母胡氏那里过夜,但一路走过去的冷风吹的也够他受得了。

在这种家庭里,掌握了经济来源就掌握了话语权,于是姜岩便在十三岁的时候和王子腾展现了他的才能,让王子腾做主把二房名下的所有铺子都交给他来打理。

王子胜不像王子腾一样做官没有俸禄,铺子和田租子的所有收入就是二房一应的开销,大房和二房的田租子都是大伯母管着呢,姜岩对种地没什么兴趣,于是便主动接有了铺子。

现在所有的铺子都在正常运营着,姜岩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就只是加强监督,凡事严苛一些就行了,而对于二房的所有开销他也有了重新的支配。

首先就是王仁,规定用量,一个月一百两本就不少了,只要不是大手大脚的,斗鸡逛青.楼都足够了,至于赌钱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王子胜则完全不用姜岩给钱,他这些年自己攒下来的东西也不少,他就算为人再不务正业,他在姜岩面前也是摆着老子的派头出来,伸手问儿子要钱他嫌寒碜。

从前这些都是李慈管着的,她人如此名,对王子胜她是仁慈的正妻,从来不曾管着丈夫的所作所为,对于王仁来说她是仁慈的母亲,极尽宠爱,犯了事儿也帮忙瞒着,瞒不住了还帮忙兜着。

王仁会有现在不学无术的样子有王子胜的言传身教也有李慈的败儿慈母心,故而王仁要多少只要有个由头她都给,后来王子腾见二房花销太多了,便让自己妻子陈氏帮忙,后来这才到了姜岩手中。

翌日一早,姜岩刚刚和王熙凤一起吃了早饭,祖母胡氏身边的丫鬟便来叫他,要他去祖母的院子里一趟。

王熙凤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问道:“碧儿姐姐,祖母叫二哥什么事儿啊?这一大早晨的我们还没吃完早饭呢。”

碧儿看看王熙凤,又看看端坐着喝粥的姜岩,不自觉的和跪倒在胡氏膝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仁作比较,心中的天平明显就倾斜到姜岩这边了。

“是仁二爷,他昨日一身湿衣裳来到了老太太那儿,说是四爷做的,老太太让我来请四爷去问个明白。”碧儿如实说道。

王熙凤惊奇的看向姜岩,“哥哥你真的让二哥湿身了?一路走到祖母哪儿岂不是吹了好多的风?”

“我做了,你先吃吧我去祖母哪儿看看。”姜岩擦擦嘴,摸摸王熙凤的头顶,跟着碧儿一起去胡氏那里。

和李慈不一样,胡氏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很干练利落的女人,扶持夫君照顾子女,但这几年许是年老的缘故,和李慈越来越像了,对于孙子一辈很是溺爱。

尤其是王仁嘴甜会说话,更是溺爱的不成样子,姜岩给的一百两银子不够用,王仁大多会去胡氏那里再讨要一些,那些都是胡氏的私产,姜岩完全当做不知道。

不多时来到胡氏院中,胡氏正在修建院中的盆栽呢,至于王仁则没有看到。

“给祖母请安。”姜岩行了一礼说道。

“行了,不用多礼。”胡氏把手中的剪刀递给丫鬟,“这么早找你来,还没吃早饭呢吧,我这儿有刚做好的点心,还热乎着呢让他们给你拿点儿。”

“已经吃过了祖母,不用让他们忙活了。”姜岩过去扶着胡氏进屋。

胡氏有些微胖,一身的绫罗绸缎坐在炕上,笑起来很是慈眉善目,挥退下人拉着姜岩的手说道:“祖母知道你能干,你比你爹比你大哥厉害多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你祖父的影子,他也是十几岁的时候就帮着你太爷爷做各种事情,十五岁考中了秀才,一直勤勤恳恳不曾懈怠过。”

“祖父乃是能人。”

胡氏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让姜岩坐下,“昨日仁哥儿偷拿了上次凤姐儿生辰你大伯母送的翠玉环,那是他的不对,我已经训斥过他了,保准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祖母是如何知道的?母亲吩咐过这些事情不能传出去的。”姜岩故意装作糊涂的说道。

“你母亲也是糊涂,就知道宠溺,殊不知宠子如杀子,可她也嫁过来这么多年了,我就算是婆婆也不能急赤白脸的训她,让下人看了她日后还如何服众不是。”

姜岩垂下眼眸,对于胡氏接下来要说的话已经心知肚明,“祖母说的是。”

“所以啊,你也要给仁哥儿一点儿面子,他跟他老子一样不成器,咱们家也不指望他能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只要不惹出事端就是了。”

“你说你昨日浇了他一身的茶水,还让院子里的下人不准一个时辰内让他进屋,来到我这儿的时候身上冷的和冰块一样,都是亲生兄弟,你是没看到,看到了一准儿心疼。”

姜岩心中发出一声冷笑,他看了才不心疼呢,王仁这名字很好,但加上姓就不好了,王仁,忘却仁义,真的对应上了他对王熙凤女儿的做法,他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了,也从未感受过兄友弟恭,所以为什么要心疼?

见姜岩不说话,胡氏叹了口气,“这亲兄弟就是要互相帮助的,你看你老子那般的不成器,你大伯父不还是该帮的帮,这些年了从未红过脸。”

“祖母说的是,我以后不浇二哥了。”姜岩扬起笑脸说道。

“这才是亲兄弟呢,你浇了他一身的茶水,也好在当时是晚上,知道的人不多,不然日后你让你二哥如何在家里立足?下人该怎么看他?”胡氏欣慰的拍拍姜岩的手。

姜岩嘴上说着再也不这么干了,心里却知道下次该干还得干,王仁不学无术,和他用阴招子不好使,只有这种以暴制暴才好用,保准经历了这次之后他不敢再去王熙凤哪儿偷首饰了。

等到他再犯别的事儿自然还有别的招子对付他。

“祖母,我有一事要和你说。”

“什么,你说说看。”

姜岩和胡氏提了王子腾生辰家中要送东西过去,他带着王熙凤一起去的事儿。

“你们要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冰天雪地的,你们可要小心啊,让凤姐儿的丫鬟婆子多跟几个,你一个半大小伙子自己还都找不顾好呢,怎么照顾一个三岁小孩儿。”

姜岩点头应下,王子腾生辰是在正月末,他们年后出发,正月正好能够赶上。

之前为了母亲,王子腾只是自己一个人前往外地为官,留下妻子照顾母亲,两个儿子都还在学院读书呢,也都没有带走。

姜岩看向屏风后面的那一道人影,什么都没说的给胡氏行了礼离去。

姜岩刚刚离去,王仁从屏风后走出来,搂上胡氏的胳膊撒娇:“祖母,说好的让王岩每个月多给我银子呢,你怎么提都不提啊。”

“你让祖母怎么提,一百两在平常人家都够五年的开销了,你一个月还不够花?”胡氏略显责备道,到语气里面却是满满的宠溺。

见王仁急了,胡氏又说道:“你老子不中用,你们那一房岩哥儿再不管着点儿怎么能行,往后你钱不够用了就来祖母这儿,祖母给你。”

“祖母这可是你说的,孙儿可记下了。”得到了胡氏的话,王仁转悲为喜,钱从谁那儿出来不重要,到他手里才最重要。

姜岩不管胡氏给王仁多少钱,他只要顾好自己这一块就行了,大房有王子腾呢完全不需要他多操心,二房这里他对李慈和王子胜尽赡养的义务,养育好王熙凤长大就行了。

至于王仁,一个月一百两银子,不够的话去坑蒙拐骗都随他,只要他能够承受得起所带来的后果就行了。

其实在刚刚来到世界的时候姜岩就有为未来打算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从文从武的问题上选择了从文。

从武最快的办法就是去军营战场,只要建立了军功,升职妥妥的,但去了军营就意味着长期不在家中,那么王熙凤一不小心就又会养成视寻常百姓人命如草芥的价值观了。

所以姜岩决定从文,在家中就可以,走科举仕途,这样能够随时随地的见到王熙凤,在发现不妥的时候及时纠正。

“四爷这是要去哪儿啊?这方向是从祖母处刚出来吧,被祖母训斥了吧。”

姜岩刚走到池塘旁驻足看了一会儿里面的鱼,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二哥刚刚不是一直都在祖母那里吗?怎么会不知道我有没有被训斥?”

姜岩没有回头,一直看着面前的池塘,清晨还是很冷的,掉进池塘里可是比被茶水浇身上冷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故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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