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需要你签个字，”付力也把烟灭了，搓搓手，感叹了一句，“今天可真冷啊！”

“嗯。”楚骁应了一声，脑海里映出安凉套着珊瑚绒睡衣的样子。

这么大的人，内衣睡衣都是卡通的，睡衣上甚至还有一个带着兔耳朵的帽子。

她以为自己是个小孩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警局，正好那群实习的女警察换班，叽叽喳喳地往外走，在看见楚骁的瞬间，集体噤声。

付力清清嗓子，那群小女人才想起来要跟付力问好。

等那群小女人走开，付力叹了一口气：“完了，明天上班的时候，她们肯定要缠着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了。”瞥了一眼，神情无澜的楚骁，“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没一个女人让你看得过眼？刚才那几个都是单身，你觉得哪个不错，我给你介绍一下？”

现在的楚骁和从前的楚骁像是两个极端。

前者来者不拒，后者生人勿近。

变化应该是从安凉进入他的生活开始，很难让人不把楚骁的变化和安凉联系在一起。

“算了吧，我现在工作太忙了。”

工作太忙了？这个借口付力是不接受的，他可没见过哪个大忙人有时间在晚上逮抢劫犯的。

进到大厅，灯光比走廊里亮了很多。

不愧是楚骁，一进去，就吸引了一大票男女的关注。

付力的目光在那些偷着往楚骁身上瞄的面孔里找来找去，没见到安凉。

难道她还在审讯室？

正想着，他找到了安凉。

安凉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个纸杯，她身上套着的睡衣让她看起来像个安静的小胖墩。

漂亮的小脸青一块红一块，唇色如纸。

饶是他，看着也觉得有些心疼。

侧目去看楚骁的反应，楚骁目视前方，好像根本没看见安凉。

“这边。”付力收回视线，带着楚骁从安凉身边走过，打开安凉侧面的办公室的门。

他看得很清楚。

这两人相错，谁也没看谁一眼，像是两个陌生人。

门关上，付力走到办公桌边看桌上放的文件，因为是要给楚骁签字的文件，他看得很仔细，很怕惹这个大少爷不高兴，把整个局子都连累了。

正审词酌句呢，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楚骁太安静了。

抬头看楚骁在做什么，就见他站在办公室的百叶窗后面。

窗后是安凉的背影。

付力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楚骁这么做，到底是在报复安凉，还是在折磨自己？恐怕连楚骁自己都说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签字吧。”

楚骁转身，走向付力，很辜负付力逐字逐句的斟酌，直接在落款处签上了名字。

笔锋遒劲，字体潇洒。

放下笔，看付力从桌后面走出来，知道他要送自己。

“不用送我。”

付力立刻站住脚，他也就是意思一下，外面冷得要死，他才不愿意出去。

而且……他的视线落在窗外，他还得送安凉去医务室。

“她的脚受伤了。”

“嗯？”心思还在安凉身上，所以没反应过来楚骁在说什么。

视线转回来的时候，楚骁已经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