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可说，安凉这些年的踪迹不止加了一层密，就是说不止一方，想要掩饰她存在的痕迹。

也是因为这样，他想追踪，想破译，都很难做到。

“许的教我的，我已经给你展示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么？”安凉手搭在椅背上，语气很是礼貌，她不想再激怒楚骁了。

他比她想象中的没底线太多了，她怕他真的对她做什么。

“走？”许的和安凉之间有除了他们每人知晓的秘密，这个事实让楚骁很不悦。“你想去哪？回到许的的身边，做他的宠物么？”

安凉蹩起眉，楚骁把她比做许的的宠物，对她是一种侮辱。

脾气没收住，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总比留在你这里，做你的充气娃娃强。”

充气娃娃？

楚骁攥拳，差不点被安凉怼回来的话气炸。

“你觉得你有的选么？”楚骁一步迈进安凉的安全圈，在她想要开溜前抓住她的手腕，“既然你那么自觉，那就跟我上楼吧，有娃娃不用，我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

“楚骁。”

安凉感觉不妙，忍着痛，抓住桌边，跟楚骁拉锯：“我说错了，我不是什么娃娃，我是你的仇人。”

楚骁的力度一松，安凉赶紧抽回手，绕到桌子那边：“没人想跟自己的仇人上，床的。”

“呵。”

楚骁笑开，眉眼结冰：“不巧了，我还就想跟我的仇人上，床。”慢慢走向安凉，“你不是不喜欢我么？讨厌我，觉得我恶心么？那你应该很不希望被我睡了吧？顺便说一句，在床上，我有更多法子折磨你。”

他说的话，字字如针，扎不到安凉，却狠狠扎在他自己的心上。

痛，让他收获快意，是一种畸形的狂欢。

“那时候，你进监狱，我为你说情，为你找关系，为你四处找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你知道我的家里人怎么说么？”楚骁站在安凉面前，笑意浅浅，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他们说我色迷心窍，被你勾走了魂，连自己的妹妹都不管了。我爷爷骂我是畜生……”

楚骁沉了一口气，笑意慢慢淡了：“畜生也好，色迷心窍也好，我都认了。”微微附身，在安凉的耳边低语，“睡一个仇人，算什么？”

安凉心头掠过一丝痛，楚骁的语气轻松，但她知道，因为她给他带来多少痛苦。

她不想觉得抱歉。

她已经自顾不暇，不想为其他人再有多余的情绪。

“不是我做的。”

迟到的解释，是她唯一能给他的，不知道能不能算上补偿的补偿。

“不是你做的？”楚骁又笑开，“六年前，在传讯室，我就为了听你说这句话，把我余生的所有自由都搭上了。你现在才跟我说，不觉得晚了么？”

余生的所有自由？

安凉不懂楚骁这句话的意思。

“不明白？”楚骁笑意里有些苦涩，但它们转瞬即逝，所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没关系，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现在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