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真的很好。

他对安凉的告白，大大小小算在一起没有几百次，也有几十次了。

终于，等到她的回应。

“我也喜欢你，安凉。”

楚骁单手抱住安凉，说的是喜欢，而不是爱，没那么深远沉重，却纯粹天真如同七年前，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

“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怀里的人蓦地紧张起来，仰起脸看他：“你要跟我分手？”

澄澈的眸子瞪着他，映着楚骁含笑的样子。

像是一幅画，背景是暗沉的墨色，之间立着一个盈盈笑着的翩翩少年。

“不是。”楚骁把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是这个。”

安凉低头去看，在看到他手上的支架的时候，瞳孔紧缩了一下。

带着指环的金属支架套在五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在手背处汇合，延展，最后固定在手腕上。

“本来想等它彻底恢复再回来的，但我等不及要见你，所以。”楚骁眉梢微微挑起，绽开一抹如常的顽劣笑容，“正好，可以让你好好心疼心疼我。”

安凉看着楚骁的手，右手。

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角微微泛红：“有多严重？”顿了一下，好像是知道楚骁不会老实交代一样，又补充，“你把手合上让我看看。”

楚骁笑着看了她一会，然后摇摇头：“做不到。”

安凉微张着唇，目光一转，落在别处。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很艰难，很疼，像是有刀在按着呼吸的频率来回磨锉着她的心肺。

楚骁静静看着安凉，在她净白的小脸上很难一眼找到什么，除了鼻尖微微泛红，她好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不过，仔细看看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她眼底的慌乱和难过。

楚骁心底被她这个样子撞得柔软，也泛上细细的疼痛。

说来也奇怪，当医生告诉他，他的右手很有可能就这样废了，他都没什么感觉，却在看见她为自己着急伤心的时候心疼了。

也许他的身体也知道，从此她就要取代他的右手了……

安凉转回目光的时候，正看见楚骁一脸坏笑。

定定看了他一会，还是把那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这句话咽了回去。

虽然一般人不可能伤成这样还能笑得跟流，氓似的，但是，楚骁……她有点叫不准，他有时候就像个疯子，一点不在乎自己。

虽然觉得楚骁有点错乱，安凉还是被他脸上的笑意感染了，心里松了些重量。

目光落在那只看起来很有机械感的手上，他的手指指节分明，根根笔直修长，配上这个装备很漂亮。

看了一会，安凉开口问：“康复期有多长？”

他说等它彻底恢复，就是说还有恢复的希望。

有希望就好。

她可以陪着他一起等。

楚骁思考了一会，然后抬手，比划了一下：“这么长？”

安凉扫了一眼，他那只好手与坏手之间的距离，配合他薄唇勾出来的不正经弧度，让她想起一样东西。

抬眸，瞪了瞪他：“楚骁！”

“嫌短啊？”楚骁撇嘴，摇头叹息，“好贪心的女人哟。”

“楚！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