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橙心里某根弦像是被人撩拨了一下，但开口依旧是冷言冷语：“谁知道会不会是另一场逢场作戏？你说是不是。”

厉顾霆没接话，依旧是一幅笑眯眯的表情良久才开口道：“谁知道呢。”

许安橙失望地退了两步，自嘲地笑两声，抬头认认真真地问他：“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什么人放在心上过？”

这话一出口，似乎厉顾霆也愣了愣神儿。

但厉顾霆脸上的笑容不减分毫，他没有开口回答许安橙。

这也是默认吗？

许安橙觉得没有再追问下去的必要了，她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厉顾霆就是生来不近人情，不爱人，只爱己。

许安橙突然很心疼温妩笙，把厉顾霆放在心上这么多年，到头来厉顾霆眼里她也就是个棋子。

一个说丢弃就可以毫不留情丢弃的棋子，唯一的不同大概也就是她这颗漂亮的棋子价值更大一些而已。

温妩笙尚且如此，自己这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还要奢求些什么呢。

“我知道了。”

许安橙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转身离开，厉顾霆深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眼睛里情绪不明。

许安橙抱着剧本回了组里，乔言过来告诉她晚上的戏改成南心的最后一幕戏，就是那一通电话。

“导演说那一幕刚好是您试戏时候的戏，所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乔言带着她去换衣服，那一幕的南心，有了最好看的裙子，带着最名贵的珠宝，被众星捧月。却对着一通挂了的电话泣不成声。

许安橙化妆师心不在焉，眉眼耷拉着，反倒给了化妆师灵感，给她来了个精致却显得有些悲哀的妆容，大红的唇映着孔雀蓝的旗袍，配上柳叶眉，说不出的美。

许安橙原本就长着一张生人勿进的冷艳脸，这个妆容简直像是为她而生。

化妆师后退两步，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许安橙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脸，像是完全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她像是看到了南心。

等许安橙收拾好走进拍摄场地发现厉顾霆正坐在导演身边，许安橙顿了顿端着往常的表情往前走。

“厉总等会儿就要走吗？”导演正和厉顾霆聊着天，抬头看见她赶紧招手让她过去，“许安橙啊，这场戏可是你试过的，可不能搞砸了哦。”

许安橙点点头，余光瞥见厉顾霆正盯着自己的脸，索性转身对着它大大方方的让他看：“厉总要走了吗，也是，公司那么忙，您这种大忙人也没那么多时间耗着。”

“妆不错。”厉顾霆回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许安橙哼了一身扭头进了屋子里。

深吸一口气坐到电话前，许安橙颤着手拿起电话，里面传来男演员的一声，“是我。”

许安橙失望的情绪或许表现的有些太明显了，场外的导演一声卡喊得吓了她一跳。

“情绪不对啊。”导演拿着大喇叭喊，“试戏的时候的状态拿出来，这可是南心的重头戏，可不能这么随便敷衍。”

她哪儿有随便敷衍？

实在是这声音和试戏的完全不一样嘛，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