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潜逃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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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会有母亲亲手把毒药喂给儿子吗?会有母亲从不去考虑儿子的感受和将来吗?她一直都在争在夺,她为南蛮考虑的,比为我这个儿子考虑的都多。

孟安南想到,一个把我的生命当做儿戏的母亲,一个无视我的存在的父亲,时刻猜忌我的嫡母嫡兄,我生在这样的帝王家,却还要听他们接受合家美满的祝福,真是可笑,又悲哀。

既然你们都不在乎我,轻视我,那我只能走到你们的视线里去,让你们注视我了。

夜色汹涌,长秋宫内的气氛也格外压抑。

听完梁清萍的话,孟文宣眉头紧皱。

宇文馥根本不可信,从以前她已经如愿成为大楚宫妃后却还是为南蛮打算来看,就知道她脑子有坑,中了南蛮的毒,她说回去之后要离间宇文泽和东陵王,鬼知道她去了之后会不会又喝一碗宇文泽的迷魂汤。

可是要是不给,东陵王那个老不要脸的还在巴巴的派人来催着要人,明明是老子的犯人,他凭啥挂个小老婆的名头就能要走?但人命又不是儿戏!

当初干什么不直接一刀把宇文馥杀了,留到现在成了个烫手山芋,我怕当时到底在想什么?

“好了,就别愁了,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吗?人家都说了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你现在就愁成这样了,要是北汉真的与我们开战,难道你还去跳洛水啊?”梁清萍一只手扶着孟文宣的后背。

“你可真不心疼我,居然还嘲笑我。”孟文宣一只手抓住了梁清萍放在他肩膀的手,低头在上面吻了一下,“你就不怕我输了?”

“输了?那又如何?我这一辈子,有过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时候,也有过接受万人朝拜千人称颂的荣光,现如今,更是有人敬我如神,有人恨我入骨。

这世上,好的坏的,我基本上都尝过一遍了,还有什么不舍得的?你输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东山再起。

若是连东山再起也不能够,我就做那自刎的虞姬,总之,不负了你就是了。”梁清萍毫不在意的道,仿佛说的并不是生死。

“为何说话总是如此决绝?跟我在一起,你总是这么担惊受怕吗?”孟文宣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梁清萍翻了个白眼,说几句好听的还不爱听了,是谁说恋人都是喜欢生死相许的?

“放心吧,我不会输的,就算我输了,你也不会有事的。”孟文宣像是在承诺什么。

梁清萍却没有变的开心起来,每次提到即将到来的战事,就感觉整个长秋殿都变得沉闷压抑,像是一潭死水。

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所有人的事,可是孟文宣总是把这当做他自己的事情,就好像他一个人就能够摆平北汉和东陵,能够扫平天下,一统江山。

孤独惯了的人,做事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有人帮助,孟文宣如此刚强,他是真的不舍得我劳累呢还是不信任我呢?

夜悄悄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开了巡逻的士兵,溜到了静实宫附近。

他刚要靠近静实宫的偏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弯腰躲进了花丛里,屏住了呼吸。

沉重的枣木红门被打开了,里面当先走出来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

他身上罩着一件长及脚踝的斗篷,头脸都被帽子遮住,根本看不清楚是谁。

里面接着出来了两个稍矮的身影,其中一个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另一个只静静地立着,再往后又出来了两个高壮的身影,步伐沉稳,像是训练有素的老兵。

那个四处张望的矮个子在另一个矮个子耳边说了什么,那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望向他藏身的地方。

他的心一跳,就在这时,夜风吹来,吹落了那人头上的帽子,露出了她的脸,不甚清楚的灯笼照亮了她的脸,正是宇文馥。

母妃!他心里叫道,却没敢出声。

宇文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神不宁,她觉得那花丛后像是藏了什么东西,可是她却没来由的害怕去让人察看。

她抿了抿唇,转头对高个子道:“薄大人,我们走吧。”

“三公主请。”站在前面的的确是薄凉生,他也朝着孟安南藏身的花丛望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在了前面。

五个人渐行渐远,孟安南站起身想追过去,为什么要把母妃关在这样的地方?为什么薄凉生又要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带走?他们要对她做什么?

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按到了花丛后。

“殿下,你不能冒险啊!会死的!你死了,娘娘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成文压着声音道。

孟安南放弃了挣扎,半跪在地上愤怒的瞪着成文。

成文被他怒视,跪到了地上:“殿下三思啊!”

而宇文馥跟着薄凉生出了皇城,又离开了兰陵城,在黎明时分登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外,梁清云倚在车边,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拽拽的看着带着一身潮气的薄凉生:“薄小骥,我做这件事可不是怕你,反正人是到我手里了,要杀要剐都得看我的心情。

长姐这边,你能兜住多久就兜住多久,要是让我知道你故意出卖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梁轻游,你放心吧。”薄凉生勾起了一抹微笑,冲着他摆了摆手。

梁清云翻了个白眼,“笑什么笑!”然后拖着他那刚刚好利索的脚爬上了车辕,拍了拍车夫的肩膀示意他快走。

等到马车走远,薄凉生才自言自语道:“可是,今天有朝会啊,国舅大人不来上朝,皇上总是要问问的吧?”

果然,这一次朝会上的重点既不是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楚汉之争,也不是东陵如何不知廉耻,而是小国舅怎么就突然失踪了,他是被人绑走了,还是离家出走了······

成功的把话题带偏了的薄凉生理所当然的被孟文宣留下叫到了太极殿。

“你到底知不知道清云去了哪里?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如意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孟文宣问。

薄凉生摊手:“我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脾气怎么样的。不过我觉得这个问题皇上你最清楚,为什么要问臣呢?”

孟文宣不信任的看着薄凉生,“你真的不知道?”

“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薄凉生弯腰拱手,认真的做了一个长揖。

孟文宣松了一口气,扶起了薄凉生,“我当然知道你是不会背叛我的,可是,我就是担心你因为这个私下做出什么决定。”

“陛下多虑了。”薄凉生笑着,“臣既然忠心于陛下,自然就会为陛下马首是瞻,又怎么私下自作主张?”

孟文宣点头,然后派人去寻找梁清云,再和薄凉生商讨了半天到底是先针对东陵还是北汉。

长秋宫里梁清萍早就因此方寸大乱,梁清节还困在北汉没有回来,梁清云这突然失踪,对梁清萍来说,就是断掉了一只胳膊。

红筝从外面回来,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进来,脚步都放轻的不能再轻,“娘娘,梁府的小人说,国舅大人最近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他最近都见过什么人,知道吗?”梁清萍一只手扶额,闭着眼半靠在软枕上,梁清云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他现在还好吗?

“除了一些官宦子弟,就只有薄大人去过梁府。可是薄大人他——”红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薄大人一向都是皇上皇后娘娘信任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委以重任,他应该不会对国舅大人不利吧。

梁清萍睁开了眼,望着地上大红的地毯,回想起当日和薄凉生的对话:

“小骥,若不是有你,我便真的成了这宫中的困兽,只是,你到底是孟文宣的光禄卿。”

“小骥亦知道,一朝败落便是万劫不复,但这世上有些难度的事做来才有意思,不是吗?”

“你这一点像极了范无声,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之。”

“可是薄凉生只想做薄凉生,不想做第二个范无声,也不想超过范无声。”

那么,如今,如今你是想做薄凉生呢,还是薄小骥呢?能够在深夜之中出入楚宫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能够不动声色的带走宇文馥并下令封口的,又还能有谁?你这么做,又是受了谁的指令?

想要成就大业,改变格局,就把一个女人推出去搅乱池水,混淆视听,于战略上并没有错处,可是,于人心上,却让人觉得有些心寒,是不是太过冷血无情了些?

将来史书上,又要如何评论此事?楚皇宽宏大量,将下堂妾拱手送人?那又该是如何荒唐可笑?

除了兰陵城就彻底放飞自我的小国舅和宇文馥挤在一辆马车里,抱着胳膊看了宇文馥半天。

宇文馥忍了半天终是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到底是凭了什么,让东陵王那头老色鬼连脸都不要了只要你啊!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怪不得我姐夫看不上你。”梁清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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