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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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杰攻破了东陵王都,抓到了新的东陵王陈阜阳和宇文馥,将人送到兰陵来,他自己还在继续往前扫荡。

昨夜收到消息,今天就能把人压进兰陵,想到这里,梁清云忽然想到,那个魏无章说是带着人去抓孟安南那个半大小子了,怎么就一点儿消息也没了?

难不成孟安南扎到了地缝里,魏无章就跟着钻进去了?可是梁清云只是把疑问揣到了肚子里。

果然,太阳将要落下的时候,梁清云正在家里挑剔厨子做的荤菜不够多的时候,就传来了消息,说是俘虏已经进城了。

梁清云站起来就想去看看,站起后后一想,那个东陵王,明天早朝的时候,孟文宣肯定会把他拉出来溜溜,那宇文馥,估计又得先关到静实宫啊永巷啊什么地方去,自己这个点儿往宫里跑,难道是专程去见她吗?那女人反水的时候可是干脆利索。

这么想着,梁清云又坐下了,“再给我盛一碗饭来!明天早上早点做饭,我要去上朝!要求跟今天一样,要肉的!越多越好!”

然而在宫里,宇文馥直接就见到了梁清萍。

松开绳子,梁清萍请她坐下。

宇文馥一笑,坐到了梁清萍的对面。

“我又输了,我不知道安南会造反。其实,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如果能得到答案,就是死了也甘愿。

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看在——我们多年为敌的份上。”宇文馥身上的衣服沾着灰尘汗水,脏兮兮的,头发也散乱着。

“你想知道,孟安南的父亲到底是谁是吗?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当然你也可以不信。”梁清萍道。

“可是我想亲口问问他。”宇文馥勾起嘴角,似乎是想笑一笑,可是最后没有笑出来。

“这世上,安南是我最后的牵挂了。珈蓝被宇文泽杀了,宇文泽被我杀了,武安侯被出卖了,陈应劭被他的儿子杀了······

你知道吗?在东陵的这几个月,就像是在做梦,一开始都是美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计划顺利的让人心惊,然后就都是噩梦。

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我都怀疑我这么久经历的都是一个梦,不是真的。”宇文馥说着,一颗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原来我还有眼泪啊!”宇文馥又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其实魏无章已经抓到了孟安南,只是,我让他把人藏了起来。也许,他会想见你。”梁清萍开口道。

“真的?”宇文馥惊喜的道,然后又苦了脸,“还是算了,他恐怕不想见我。我也没脸见他。”

梁清萍不说话了,两个不死不休的女人就这样面对着面坐着。

过了半天,梁清萍突然开口道:“其实,我未必是赢家。我会帮你的。”

梁清萍起身,叫了红筝,让她去找孟文宣。

梁清萍拿出来一个小瓷瓶,“我帮你,你也帮我,我们谁也不吃亏。”

“他已经把你捧在了心上,你还是不信他?”宇文馥问。

梁清萍笑,“是啊,你不是知道吗?我这个人,狠起来自己都害怕,多疑起来,自己都不信。

他说他把所有都给了我,可我还是贪心。我想知道,让他那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梁清萍说完,将瓶子里的药倒进了嘴里,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口水。

宇文馥惊愕的看着她,她就不怕自己趁机做什么吗?

然而宇文馥还来不及疑问,房门就被人砰的一声撞开了。

“如意!”孟文宣的脸上满是惊慌,他最先看到的是已经软在座位上的梁清萍。

宇文馥立在一旁看着孟文宣冲进来,抱起来梁清萍就要走,她伸出了手,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让开!”孟文宣呵斥,眼中是不耐和杀意。

“我只问你一句话,她只是昏迷了,不会有性命之忧。”宇文馥强硬的道。

“说!”孟文宣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迫于他的气势,宇文馥一直往后退。

“那一夜,到底是不是你?”宇文馥问,她盯着孟文宣的脸,不肯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不是。”孟文宣绕开她就往外走。

“真的是那个何进?”宇文馥问,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知道后的坦然还是难过,还是纠结。

“是!”孟文宣抱着梁清萍离开了。

没有久别重逢,没有雪月风花,两个人一个来去匆匆,一个,大彻大悟。

“原来,这都是一个笑话!全都是假的,亏我还以南蛮夫人的身份自居多年,原来······”宇文馥一口血吐了出来,她抹了一下嘴角,环顾一周,看到了一边的烛台。

仙鹤形状的烛台背上背着一个三寸长的尖刺,刺上插着小儿手臂粗的红烛。

宇文馥拔下来红烛,随手丢在了地上,然后举起来烛台,打量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还是有所眷恋,然后将烛台高高的举起来,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烛火落地并没有熄灭,而是点着了地板,就着蜡油,慢慢的燃烧,离火不远的地方,宇文馥躺在地上,鲜血流出,蜿蜒,她的眼睛里映着橘黄色火焰。

那跳动地火焰,如同当年她初到兰陵时,眼睛里燃烧的一般。

原来,真的有命中注定,原来,我早就输的一无所有,可是,我还是没来得及问,那个男人,为什么留我一命?

不问,不答,我还可以留最后一丝希望,当做是,他曾对我动过心,有过一丝怜悯。

若有来世,我一定不入兰陵城。

外面的宫人终于发现了火势,大叫着走水了!

但是火势太大了,一直把主殿和连着主殿的偏殿烧完,没得再烧了,火势才小下来。

“可惜了,虽然说南蛮夫人不得宠,可是据说静实宫里还是又不少好东西的。”有个小内监道。

远处长乐宫的屋顶,孟月明抱着膝盖坐在屋顶,看着这边的大火逐渐熄灭,只剩下红色的灰烬。

“宇文馥这次,真的死了。”孟月明说的时候,语气和声音都像是一口老井,毫无波澜也起不来波澜。

云希在下面疯了一样叫着孟月明,想找到她在哪里。

孟月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图,绕到了后面,顺着梯子走了下去。

“不用找了,我在这儿。”孟月明站在阴影里,脸却露在外面,照着灯光,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公主,你跑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外面走水了,乱哄哄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云希的话连着说了一大串。

“没事的,我一直都在长乐宫。云希,明天我想出宫去,给太子哥哥祈福。”孟月明笑着,可是却有些假。

“怕是不行吧?”云希道。

孟月明没接声,独自进了大殿。

为什么要生在皇宫呢?宫里的人啊——孟月明在心里长叹。

孟文宣把梁清萍带回去,就先找了太医来,听到太医说只是中了迷。药,很快就会醒来的时候,孟文宣才松了一口气。

梁清萍根本就是个疯子,和宇文馥一样的疯子,非要单独见宇文馥,这下子好了,如果去晚了——

“陛下!静实宫那边走水了。”杨秋在外面小声的汇报,不知道是想孟文宣听见,还是不想他听见。

“人呢?跑了吗?”孟文宣下意识的问,在他看来,宇文馥一定是逃跑了。

“没有,谁都没有见有人出来,可能已经死在里面了。”杨秋弱弱的道。

“找!给我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孟文宣咆哮道。

孟文宣咆哮完,又一屁股坐到了梁清萍身边,握住了梁清萍的一只手,“如意,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就只能把宇文馥千刀万剐给你报仇了!”

还站在一旁的太医杵在那里,不敢听不敢看,可是孟文宣也没说让他下去,于是也不敢走,站在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孟文宣一抬头看到他,大声叫了一句:“滚出去!”

太医感恩戴德的滚出去了。

孟文宣拉着梁清萍的手,额头贴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我知道了,你是在试探我是不是?

你想知道,当初的事,我到底有没有撒谎,即便我解释了,你还是不信我!既然不信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就是你让我把心掏出来证明给你看,我也照做,绝不二话。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如意,你知不知道当听到红筝说宇文馥要杀你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如意,我知道,我总是泡在太极殿,总是计划着怎么离开这个皇宫,怎么去打败北汉,怎么去找李任城,让他血债血偿。

我没有做到当初答应的,我让你不快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当时,我只是想到了你,想到你也是一个人怀着孩子,期盼着孩子将来长大,成才。

每次看到宇文馥挺着肚子对孩子说话的样子,我都会想起来你,想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于是我就没下得去手。

我错的很离谱,可是我还是不后悔。因为我不觉得我对不起你。

如意,你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你介意这件事,你心里有我,可我,不敢再仗着这个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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