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胜国本来还在为杨真真看清现实而感到高兴，可最后一句话让他浑身都发凉，错愕的抬起头看杨真真，“离开S市？真真，你在说什么？”

S市是杨真真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开S市她还能去哪儿？

屋内的钟意也是浑身一僵，差点推开门出去了。

杨真真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悲惬，“是啊，离开S市，去我妈妈治疗的地方，陪着她。”

戚胜国没有从她要离开S市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来，也没有注意到杨真真说的去杨迎秋治疗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杨真真看着他因为不舍和愧疚而皱起来的脸，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也慢慢打开，或许戚胜国这次是真的想要给她父爱，她等了二十多年的父爱终于愿意回头等她，她岂有后退的到底？

“走的那天能不能来送我一下？爸爸。”

戚胜国浑身僵硬起来，这句爸爸他每天都能听到，戚可薇每天都在家里撒娇叫他爸爸，甚至是故意喊他，他再熟悉不过的一句称呼，在杨真真的嘴里喊出来时，却像是血液中沸腾着的火焰。

他蓦地抬起头去看着杨真真带泪的眸子，整个人感动得不行。

就在两人父女相认的时候，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原本唯美的气氛。

杨真真擦了擦眼泪晥唇看着戚胜国，接起一边响起来的手机。

“喂你好......”

“喂真真？你在哪儿呢？我是米乐。”

一个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她浑身一僵，下意识的拿起手机要出去接，戚胜国严肃的拧着眉毛拉住她。

她索性就坐在哪里，“嗯，我知道。

那边笑了笑，“我是来邀请你做我的伴娘的，婚礼就定在明天早上十点钟，在别墅里，你能来吗？”

饶是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件事发生，杨真真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凉打颤，“我......”

如果这是她最后一次和秦慕言见面，那她就当做是飞蛾扑火吧，还能站在他身边看他穿新郎装的样子。

“我愿意。”

米乐没想到杨真真会这么直接答应，拧了拧眉问，“你就不伤心吗？我叫你做我的伴娘，是我和秦慕言的婚礼，我要嫁给他了，你就没有一句话想跟我说？”

“祝你新婚愉快。”

杨真真居然还能笑着说出这句话，像是朋友跟好朋友开玩笑一般的打趣。

米乐一双红唇忍不住的颤栗，浑身的血液都被冷冻住，“你，杨真真，你就不心痛吗？！你还祝我和秦慕言新婚快乐？”

“对啊，难道我要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杨真真冷笑一声，不想再和米乐纠缠下去，“我还有事，明天我会来的。”

说完后挂了电话，眼角稍纵即逝的闪过落寞与悲戚，好似未曾出现过一样。

戚胜国拧着眉心看着她，“真真，其实你可以不用去的。”

她抬起头笑着看着戚胜国沧桑的脸，摇了摇头，“爸，有些事是我必须要去经历的，就比如这件事。”

钟意扭开门把手从里面出来，小脸悲伤的很，跑过去蹲在杨真真身边，“真真，不要太伤心了，不是还有我和吃吃陪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