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现在的公冶玉自认已经十分冷静了。

“我不能带你走，我的身上还有太傅府上下的人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男儿有泪不轻弹，公冶玉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程童落泪。

转而她就想明白了，是啊，他们都不是孑然一身的江湖儿女，他们有负担，有家庭，不能任性，即使他要带自己走自己也是不会离开的，既然这样，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他呢。

公冶玉想开了便也就笑了，取出自己随身的帕子为程童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说道:“我懂你，我们都是无奈的人，只是注定有缘无分了。”

“如果我没有让你去见皇上这一切就……”

公冶玉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件事不怪你也不怪我，他早就已经有这个打算，即使这次我没有进宫他也会在我们成亲之前下达这份旨意，只不过是早个几天罢了，结果都没差的。”公冶玉嘴角牵动了一下，扯出了一个甚至算不上是笑的笑容。

“玉儿，我注定是要辜负你了。”程童闭上了眼说道。

“没什么，也算不上辜负，咱们的感情还没深到那个地步，今后再相见，还是朋友。”公冶玉爽朗一笑说道。

“一入宫门深似海，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程童留下了这最后一句话便转身离去，留下公冶玉一个人在院子里对月独酌喝下了一壶又一壶的烈酒，公冶锋在假山后头看着却不敢上前打扰，只觉得那烈酒像是要灼烧到了他的心里。

三天后的大婚，敲锣打鼓迎娶入宫一切如常，只是整个公冶家上下都不见喜色，不像是嫁女儿，反倒像是办丧事，许多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却没有人敢宣之于口。

就连程太傅也满面春光地进宫祝贺去了，仿佛已经忘了皇上迎娶进宫的皇后本来应该是他的准儿媳。

程童闭门不出，公冶殊和公冶同同样没有出了府门，只有公冶锋一路陪着公冶玉的轿子进了宫，公冶殊和公冶同只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闯下大祸，才在公冶玉的再三劝阻之下答应留在了家中。

当事人没有一个是高兴的，就连南门祈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因为他不知道一会儿要怎么面对他的皇后，他更担心的是怕一会儿揭开盖头里面的人不是他的皇后。

热闹都是由那些事外人营造出来的，南门祈没有喝几杯酒就进了洞房，看着端坐在床前的一身嫁衣的女子，他颤颤巍巍地拿起了面前的喜称挑起了新娘子的盖头，还好，里面的人是他的心上人，没有变。

“皇上是要如何，要臣妾侍寝吗？”公冶玉板着脸说道，她已然下定决心从今以后不会再给南门祈一个笑脸。

“不不不，我今夜睡在地上就好。”南门祈一副惊慌的样子倒是让公冶玉有些意外，不过她原本也就没有打算给他侍寝，他如此自觉倒是甚好，省的她枉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