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栀薄唇微启：“不爱他了，想杀了他，就这么简单。”

“看来你曾爱过他。”玖兮的眸中透过一丝狡黠：“我做生意，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把你的理由原本的告诉我，我才会告诉你要不要与你做这笔生意。”

江语栀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开口，很显然，她并不愿意将理由告诉玖兮。

玖兮微蹙眉头，又开口问道：“那我换一个问题来问你，为什么你要宁可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杀这个人，既然你能嫁给当朝的国舅，那就证明你的身世应该也是贵族小姐，难道你死去，就不怕你的父母伤心吗？”

“死人又怎么伤心？”江语栀嗤笑道。

“你说什么？”

江语栀的眼中忽闪过一丝极度痛楚，嘴角擒着苦笑：“我娘家，尚书府，在两个月之前的一天夜晚惨遭灭门，现在整个府中恐怕也就只有我一个活人了。”

玖兮听后，眼中充满了震骇，最后，她也只能淡淡的低下头，道了一声：“节哀。”

在京城，天子脚下，堂堂朝廷命官，尚书府竟然会惨遭灭门之灾，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凶手可曾落网？”玖兮的目色徒暗。

江语栀的眼中忽现无限恨意，过了许久，她才将身上的恨意微微敛了下去，她眼睛紧紧盯着玖兮：“你可听说过天下第一杀手，鬼君，刹落？”

刹落？玖兮忽的想起，她好像曾经听柳亦初听过这个人，她淡淡的点点头。

“就是刹落在一夜之间屠杀了我们全家，就连我尚书府中刚刚满月的孩子都没有放过。”江语栀眼中的恨意逐渐转变为自责与无奈：“就这样一个杀人恶魔，就连朝廷都奈他无措，我一个女子又如何报仇？”

“还是说，你兮姑娘能将刹落手刃？如果你能，我就算是永生永世任你奴隶又如何？”江语栀的话音极冷，但眼中的真挚却是一丝不缺。

玖兮的身子大幅度的晃了一下，江语栀的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变成了一根根针，刺入她的心中。

江语栀所说的没错，以她的能力，别说是杀死刹落，就算是找到这个刽子手，都做不到。

“对不起。”江语栀朝着玖兮微微垂头：“我刚才失态了，我不该将自己的痛苦强加在你的身上。”

如此骄傲如斯的江语栀竟然向玖兮低下了头，这是玖兮万万没有料到的。

玖兮微微抬起头，眸中如同一泓清泉般清澈，真挚，望着江语栀，一字一句：“如若我有一天，遇见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即使我敌不过他，也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去杀他，不惜一切代价。”

江语栀万万没想到玖兮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本是意识之中以为兮姑娘之名本是半分吹嘘半分神话而起的，此次求她办事也不过是孤掷一注，可是现在看来，兮姑娘的名声却是实至名归。

“谢兮姑娘。”最后的最后，江语栀站起来，朝着玖兮深深的鞠了一躬。

偏室

方才江语栀的话语一直在玖兮的脑中徘徊，怎么都挥之不去，这一番沉思，使得她撞上楚暮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