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

“当然，你看我们可否坐着说，我肯定详细的跟你解释清楚。”江绍元一脸严肃认真，眼神坚毅，让舒小曼不自觉的就想相信他。

这时候老师傅从大殿里出来，只是眼神扫过江绍元二人，笑着看向舒小曼：“曼曼，怎么了？”

“没事，老师傅，您回去吧，我来就好。”舒小曼伸手把老师傅肩膀下破了一个口子的道袍拽整齐“您等会把这件换下来，我给您补一下。”

“好，我们曼曼手艺最好了。”老师傅笑着看舒小曼走远，在对上后面跟着的江绍元二人时，脸上的慈祥微笑立刻收了起来，一脸冷漠疏离拱手喊了一声，“军爷。”

“嗯。”江绍元点了下头，也没有看他，直接向前跟着舒小曼，到了后院。

拐过弯来之后，视野顿时就开阔了。偌大的后院。只有寥寥几件房屋，都有些破败，一件房屋前还搭着一架梯子，地上放着许多晒干的茅草。后院一侧，还有一棵银杏，不过半臂粗细，小树上树叶已经不多，依树根为圆心，散落了一圈的金黄。

舒小曼引他们坐在院中石椅上，自己转身回屋，端出了一盘茶具，茶杯和茶壶是一套的，茶杯比女子掌心还要小，宽宽的沿口，颜色介于灰色和土色之间，上面有朵朵荷花。

里面的茶汤金黄清澈，舒小曼介绍说是后山自己种的绿茶。江绍元举起茶杯，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看着茶杯的眼神冷的像是在看一把枪，但舒小曼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好像还挺喜欢这个茶杯的。

“你们是邻省舒大帅的人吧。”舒小曼面不改色的倒茶。

江绍元剑眉一挑，放下茶杯，问她：“你知道？”

舒小曼叹口气：“我虽是山中女子，但是跟随的老师傅，却并不是完全隐世，我们镇也有出门经商求学的人，他们多半回来后，都会上山与老师傅长叙，我也会跟着听。现在外面的局势，或许镇上的人不懂，但我们还是知道的，你们的身份还是很好猜的。”

“啪啪。”江绍元轻鼓掌，眼睛定定的看着舒小曼：“舒小姐果真是个妙人。”

“我们镇一向是避世生活，如果军爷只是想要我们称臣，就不要伤害镇上的人，清和镇对上军爷根本没有一点抵抗之力。”舒小曼认真的看着江绍元，一双杏眼满是诚恳。

“舒小姐放心，我们是仁义之师，这次停留，也只是统计清和镇的相关数据，不日就会离去，绝不会伤害镇上的一位百姓。”

张副官听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心里却在偷偷吐槽，少将，说好的两三天就走呢。

舒小曼得到了承诺，也放松了许多，正想着以什么原因把这两人赶走，自己还有茅草没铺呢，江绍元却又出声了。

“不知舒小姐这是在修葺房顶吗？”

舒小曼一开始有些傻掉了，江绍元怎么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顺着江绍元的手指，看到后面明显的梯子和茅草，才点点头说：

“是的。这间房房顶茅草都坏的厉害了，之后下雨下雪都受不住，老师傅年纪大了，所以我今天赶着把它铺出来。”

“我来帮你铺。”

不是问句，不是祈使句，只是一个毫无感情祈福的陈述句。江绍元说完就把还在原地发呆的舒小曼扔下，摘掉帽子放到桌上，走到后面房屋前，开始爬梯子。

舒小曼反应过来之后，捂着发红的脸颊，咬了咬唇，暗骂自己不知廉耻，站起来想拦住江绍元，但是江绍元和张副官已经搭配默契的干起来了。

舒小曼只好站在旁边，不时的提醒江绍元小心，又或者想递把茅草，但是没有张副官动作快，就被抢了去。舒小曼不知道该干什么，就想去给江绍元扶梯子。

江绍元低头看了她一眼，站在梯子上，把外套脱了下来，扔给舒小曼。

“你站在那里，帮我好好抱着衣服。”

“好。”

这天一上午，江绍元就一直在帮舒小曼修葺房顶，干净洁白的衬衣上满是草屑和泥土。

消失了一会的舒小曼跑出来，指引着他们去观外洗漱，在清和观后面有条小溪，是山上泉水流淌下来形成。平常老师傅和舒小曼用水，都是把溪水打回来备用。

舒小曼又拿着一件马褂回来，对着正在洗脸的江绍元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老师傅的一件衣服，是我刚做的，他还没有穿，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换下吧。”

说着，舒小曼就把衣服双手递出，脸蛋羞红的也不敢抬头。

江绍元回头，看着那件雪白的麻布马褂，还是接了过来，直接解开自己身上衬衣的扣子，换上了新的。

舒小曼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敢抬头，看江绍元穿着她粗糙做的衣服，那衣服也没有什么版型可言，材料也很差，但是穿在江绍元身上，被男人挺拔宽阔的身形衬出来，就格外合适，被他穿出一种江绍元的风格，又看到男人臂弯里还挂着的换下来的衬衣，就张口说：

“那件给我，我清洗过后，再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