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顾媚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总归还是比之前平静的，“我说要除掉他。”

“你怎么会这么说？”郑决不解，在他的印象中，傅谦虽然没有和顾媚儿在一起，但怎么说也不至于是仇敌的关系，顾媚儿没头没脑地说要除掉傅谦，这让郑决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难道说，傅谦离开以后，你们之前闹了什么矛盾吗？”

一定是闹了什么矛盾的，郑决想，结果却被顾媚儿打断了。

“没有，我们之间没有闹任何矛盾，我甚至来之前并没有这个想法，是临时想的。”顾媚儿看向郑决，她知道郑决很惊讶，可是她还是如实说了，“我不这么说，皇上肯定要除掉我和我父亲，我不能坐以待毙。”

“你的意思是……”郑决突然想通了，他把顾媚儿的想法总结了一遍，“因为皇上不放过你和你父亲，但是你知道皇上急于除掉傅谦这个心腹之患，所以你说你过来也是除掉傅谦的，这样你不但可以保全自己和父亲，同时和皇上一拍即合。”

“郑决还是聪明。”顾媚儿笑了起来，“不错，就是这样。”

“那你……”郑决想了想，还是问了顾媚儿，“你现在入了宫，真的要除掉傅谦吗？”

顾媚儿的脸色失了血，她低声道，“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吧，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可是你知道傅谦曾经对你那么痴情吗？”郑决突然想起了若干年前他在桃花树下陪着傅谦等顾媚儿的场景，他有些替傅谦不甘起来，“你怎么这样？”

“郑决，我还想问你怎么这样了？”顾媚儿倒是很惊讶郑决的反应，“首先傅谦是大厉的人，我们是大陈的人，我们本来就是势不两立；再者——傅谦现在心里早就没有我了，早就成了柳影怜了。”

“那还不是你——”郑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立场不对，生生把“自找的”三个字咽了回去，可是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他觉得顾媚儿若是当初跟了傅谦，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郑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让我想起曾经我父亲对你的评价，他说你什么都好，但是大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顾媚儿突然另起了话头，她看向郑决。

“为什么？”郑决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起这些，他知道自己作为世家子弟在大陈一直不受重用，若不是大陈到了危急存亡之秋的时候，也不会派他过来。

“因为你太正直，太重情。”顾媚儿笑道，“如果你当一个普通人到还好，这些品质都是好的，可是放到现在，你的这些品质都成了绊脚石。”

“我不懂。”郑决被顾媚儿说迷糊了。

“你不懂也好，总有一天你会懂的。”顾媚儿突然没了和他说话的兴致，站起身来，摆出一副贵妃尊贵的模样，“以后你莫要和我提傅谦了，宫中关于大陈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其他的你不必再问，也不要再过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