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禁有了一刹那的愣神，这大概是长久以来云参参第一次问住他吧，说到底，他毕竟也是个人罢了。

但他掩饰得很好，短暂得云参参都没有抓得住，“开心这东西，不一定会使人开心。开心，也可以因为是其他原因，比如……上帝代行者！”

“你做梦！”云参参狠狠否定了他，“鬼知道你不是在自欺欺人。”

云参参站起身，她不打算再逗留在这里，趁着她还拥有片刻的清醒。

就在她要挪步的时候，突然办公台发出清脆的叮咚一声，然后有红灯在闪烁，似乎有什么通讯进来了。

魏禁看着云参参颇有意味的抿唇一笑，走到办公台上一挥手，一点没避讳的接通了通讯，里面传来金锐的声音。

“魏总，秦竹死了！”

云参参一惊，难以置信的跌坐在沙发上。

“刚刚……”云参参在进办公室前还见到秦竹被警卫带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竟然死了。

“是谁杀了她？”云参参在看到魏禁邪魅的笑意后，发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魏禁和金锐确定道，“是死在局里的吗？”

“是。”金锐的声音很坚定，“进去后就死了，一句话也没说。”

“很好。”魏禁很满意，又一挥手，断了通讯。

“为什么？”云参参不可思议的看向魏禁，她都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人还是鬼，“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以为你听到她的死讯会很高兴。”魏禁对云参参的表现并不是很满意，提醒道，“她可是杀了白曦的凶手啊？我以为你会想报仇的。”

“是，我是想把她送到局子里，然后……”

然后让她得到制裁，死在那。

云参参发现，魏禁竟然做了她希望做的事，事情的发展和她想象中很像，但又不像。

那真是一种说不出的血腥感。

“如果不是因为韩教授，如果又不是为了实验，我根本就不会留她这么久。”魏禁双手环胸，陷入深思，“最初，也只是想留她几年，结果留了几年又几年……她还真是个很优秀的下属。我都担心她会不会把金锐给替了，还好，她只对韩教授死心塌地。”

“你为什么那么希望她死？”云参参不理解，以秦竹的聪慧，她应该不会做出太得罪魏禁的事才对。

“因为……”魏禁紧抿了唇，沉静了一会才开口，“她是个叛徒。”

“她背叛过几个人？几次？”

魏禁伸出一根手指，眼眸深处还凝聚着杀意，“一个人？一次？”

“你不是惯来不择手段吗？你竟然还会介意她是个叛徒。”云参参冷笑，只觉得这个理由真是和他的作风矛盾。

“其实她的死还是有其他作用的。”魏禁轻巧的避开了云参参的问题，聊起了另一个缘由，“她无故死在局子里，云端公司就可以去兴师问罪了，或许这样就有更大的几率，救回魏薇吧。”

“救她……”云参参再渗一丝人性的问他，“是因为她是你妹妹吗？是因为……你在乎她吗？”

“是。”魏禁承认了，但他也豁然抬眼，面色坚定狰狞道，“如果下一次有必要，我还会毫不犹豫的牺牲她。”

云参参缓缓摇头，喃喃，“怪物，你就是怪物……”

说着扭头就要离去。

“等等。”魏禁突然提声唤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