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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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感觉慢慢消失,取代的是浑身的酸痛,夏景澜知道,自己的意识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慢慢的睁开眼,看到的果然是素雅的帐顶,不再是漫天的飞雪,耳边也再没有了那让人肝肠寸断的哭声,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心仍留在了那里,难以解脱。

原本她是一缕意识,不能说话也哭不出来,现在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一行清泪顿时滑进耳边发里,她总算明白了墨渊为何会心如死灰,见过了那样的惨烈,还有什么伤痛能再伤的了他?!

"醒了?"耳边惊喜的声音问道,带着未眠的疲惫沙哑。

她微微侧头,便看见一张满是倦容的俊脸,下巴上是青青的胡渣,双目熬得通红,凌风华,也或许该叫他浮凌,眼泪仍旧未停,可是她却是真的笑了,还好,他们又都回来了,都还在一起,有什么好哭的?

凌风华轻轻拭去她的泪,微笑带着深深的宠溺和淡淡的责备:"小丫头,怎么见到我就哭?!"

夏景澜抿了抿唇,看着凌风华的目光带了点惊愕,不过随后又释然了,她的记忆都恢复了,凌风华的记忆恢复了又有什么稀奇的?不过他这个样子让她多少有些不适应。

以前总是捉弄他,惹得他暴跳如雷,或是冷若冰霜,然而现在的他却像是个长辈,看着她的眼神中不再有爱恋,而是一个慈祥的长辈看着自己的孩子时那种宠溺和包容,白色身影也多了抹浮凌的看透世间一切的淡然从容,随和又不失天生的霸气和高高在上的傲然。

她试着张了张口,叫了一声:"浮凌。"声音粗噶难听,仿佛不是自己的。

凌风华淡笑着点了点头,快速的起身至桌边倒了一杯水,温柔的抬起她的头扶着她喝下了,夏景澜才觉得喉咙里好受了些。

"还要不要?"凌风华担忧的看了看她。

夏景澜摇了摇头,忽然瞥见床边竟然还有一个脑袋,那人面色苍白的可怕,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且虚弱的不行,像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唯独那双漂亮的眼睛,虽然赤红,但在看到她醒来的那一刻顿时明亮起来,看到她转脸看他,眼眸里又多了深深的愧疚和悔恨!

夏景澜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天啊,这个竟然是冷言?!可是,为什么他成了这个样子?像是熬了几天没吃没喝没睡似的,她在凌风华的帮助下她微微坐起来依靠在了床头,这才看清原来他是跪在了她床前。

看着她疑惑又吃惊的神色,凌风华无奈道:"你啊,再不醒的话,他可就打算要跪死在你床前了。"

"为什么会这样?冷言,快起来..."她说着就要伸手拉他,这一扭身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的她动作一顿。

凌风华赶紧扶住了她,让她重新躺好,冷言也是一脸紧张,眉头蹙的更紧了,夏景澜不理会这些,拉着凌风华的衣袖问:"为什么要跪...凌凌先扶他起来吧。"

她前半句没问完就自己想起来了,而且对于凌风华的称呼倒也不用纠结,无论他叫凌风华还是浮凌,总有个凌字吧,索性延续了以前的称呼,只是他现在看起来像个长辈有些不合适,不过她可不会把他当成长辈,在她看来,他就是比以前更好欺负了而已。

凌风华点了点头,对冷言道:"还是先起来吧,我就说了,她不会责怪你的。"

夏景澜也点了点头,无奈道:"是啊,这不是你的错,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仇,现在我替他受了,你也不必内疚,反而该内疚的是我,没能让你成功报仇。"

冷言一怔,摇了摇头:"离...夏...姑娘严重了,是冷言的过失,误伤了姑娘,实在该死。"伤了她,她不知道他有多自责,那是一种即使杀死自己一百次也缓解不了的感觉,若不是主子劝说他等她醒来亲自处置,说不定他就真的以死谢罪了。

夏景澜被他脸上的表情深深的刺痛,那是一种很难说清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深陷泥潭的人,无论怎么挣扎只会越陷越深,唯一的救赎就是她,可是她真的从没想过要怪他。

对付冷言这种死板的人,有时候说理实在说不通,只能使出杀手锏了,她忽然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放在唇边咳了起来,隐隐有血丝咳出来,看的凌风华和冷言都紧张的不知如何下手,不停的问她怎么了。

她故意让冷言看到自己唇边的血丝,断断续续道:"我都说了不怪你,让你起来,你是不是故意要把我气死?"

其实这倒不是她装出来的,伤在背后,直中肺腑,偶尔咳血也算是正常现象。

冷言长年结冰的脸上慌了神,连忙说:"不是不是..."说着就挣扎着想站起来,无奈跪了七天腿早就没了知觉,这一站差点倒在了地上。

夏景澜一看又痛又惭愧,她从没把冷言当外人看,她又是心甘情愿替他受伤的,冷言没有因为她爱着他的仇人而伤害她就不错了,反而因为误伤了她在这里跪成这样,真是让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幸好凌风华及时伸手扶住了他,将他安置在了旁边的椅子里,看着冷言的眼睛真诚道:"你要为你养父母报仇没有错,她是心甘情愿替安一川受伤的,与你无关,所以,真的不必太自责,就算有什么过错,已经跪了七天,也算赎回来了。"

闻言,夏景澜用力的点了点头,模样有些滑稽,这活成精了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的透彻啊。

冷言看了看正对着他极力点头的某人,终于妥协,坐在椅子里安静了下来,但眼睛里仍是不妥协的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歉疚,让夏景澜无语。

事情到了这里总算该一段落,夏景澜这才有时间打量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是一间看起来极为简朴的小房间,除了这张床,便只有普通的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了,窗户关着,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不过,凝神静听的话,会听到隐隐的...海涛声,海涛声?

凌风华从另一间想通的隔间里端出两碗白粥,飘出淡淡的香气,夏景澜这才感觉到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他将一碗放在了冷言旁边的桌子上,弄得冷言又是惶恐又是受宠若惊的。

坐到床头,将一勺白粥小心的吹凉了喂给她,又想起在皇宫里她被太后打伤的那次,说什么也不肯喝白粥,非要吵着吃肉,不禁莞尔,仔细想想过去也没多久,可感觉全变了,就好像又经历了一生,扪心自问还爱不爱她?爱是爱着,可是知道没有希望,更多的便是祝福和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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