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闻芮做出这一举动的时候，她的立场也已经展露了出来，她并不是以一个客人的身份站在这里的。既然不是客人，二掌柜也就不必再用之前的低态度那样对待她们了。

闻芮眨眼，故意卖萌："二掌柜不先吃一口吗？你放心，就是正常的吃食，既没有下毒也没有泻药，更没放什么恶心人的'加料';。"

二掌柜坐下来，"姑娘三人一看便知道没有恶意，我并没有怀疑姑娘的意思，只是好奇姑娘的来意罢了。"

闻芮有些失望的也落座，正好坐在二掌柜的对面，清秀的年轻男子摆起架势来，还真有些像模像样，比起闻芮能唬人多了。

闻芮只得老实的将来意说明，"我听说了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被第一酒楼打压得挺惨，生意挺不好的，所以有些好奇，就来瞧瞧。"

二掌柜很能憋得住，脸上还能挤出笑来："哦，那姑娘瞧完了吗？"

瞧完了就可以滚人了。

他在忍耐的同时，也泄露了，他们有家酒楼，和第一酒楼的确不和，闻芮给蒙对了。

"看完了。"闻芮点头，又接了一句出乎二掌柜意料之外的话，"还挺不错的。"

二掌柜诧异的抬眸看了闻芮一眼。

这个地方处于沿海地带，因为运河交通便利，所以从省城到下面的各个小县城等，外来人口都比较多，口味各种都有。闻芮所在的这个县城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从来讲究的都是随乡入俗，那些外地来的人，不管之前是什么口味的，来了这里，都只能适应这里的菜的口味。

而且这里只是个小县城，外来人员分散到具体的各个地方，同乡的人就少了，不像京城那种大地方，同乡的人还有个什么同乡会，

有家酒楼也是第一家，包含了好几个地方的厨子的酒楼。如果做的好了，酒楼的生意不说能比过第一酒楼，但也比现在可要好多了。

这二掌柜和他哥哥大掌柜来这里开了这么一家酒楼，心里也是有主意的人。

"其实我是特地来找你们，就是听说了你们和第一酒楼关系不睦的事情，刚好，我和他们也有些膈应。"闻芮笑道，"我很喜欢一句话，对手的对手就是朋友，不知道二掌柜觉得这句话如何？"

二掌柜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发展趋势，愣了一会儿后，问道："你们也是开酒楼的？"

所以想和他们"有家酒楼"联盟，合伙对抗第一酒楼？二掌柜有些心动。

"不。"闻芮的回答泼了他一盆冷水。

二掌柜木着脸听完了闻芮的自我介绍，在知道她们只是做吃食的，想跟他们有家酒楼合作，把她们的吃食放在酒楼里卖后，整张脸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今天来的人要不是闻芮她们三个老弱女子，二掌柜早就吆喝真正的店小二拿扫帚把她们扫地出门了。呵，酒楼都是采购材料请师傅自己做菜，如果需要从外面买现成的回来端上桌，他还开什么酒楼啊。

他们自己的大师傅又不是做不出好的菜来。

二掌柜嫌弃的看了一眼饭盒里长条的、红艳艳的东西，撇嘴扭头，"行了闻姑娘，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意思了。这事儿我做不了主，需要我大哥来看，你们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不过这个消息是永远也不会来的。

"之前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你说了这家酒楼里任何事情，你都能做主。"闻芮就当成没看懂二掌柜话里的意思，厚着脸皮继续说道，"二掌柜，你要不先尝尝？尝过之后，如果你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做主，可以再问问大掌柜啊。"

出来做生意，就得脸皮厚，就像他堂堂二掌柜为了生意为了赚钱，冒充店小二跑到酒楼的门口拉客一样。

二掌柜叹气，她们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看了眼闻芮坚定的眼神，他只得无精打采的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然后，他怔住了。

再次瞥了闻芮一眼，对上闻芮甜甜的微笑，他眉头渐渐皱起来，嚼东西的动作也越来越慢，像是想要细细品尝食物的味道。

辣条这个东西，那还真是吃的越慢，越有味道。

虽然这个是用豆腐皮做的，真正的辣条是用面筋做的，泡泡的，里面有很多细小空隙，能容纳更多的味道，但豆腐皮轻薄，闻芮腌制的料够多，也是入了味道的。

一根豆腐皮辣条吃完，二掌柜没像第一酒楼的大师傅似的接连吃了好几根，想把闻芮的调料配方给吃出来，他直接就放下了筷子，屁股又结结实实的坐在了凳子上。

这次，他总算愿意好好跟闻芮她们谈谈了。

"这些都是闻姑娘你自己做的？"二掌柜的眼睛闪烁着一些惊讶，虽然这辣条只是小吃食，但味道是真的好。

闻芮点头，"所有都是我们自己手工做成的，包括调料，也都是我们自己搭配。"

"闻姑娘，你可以说一说，你打算怎么跟我们有家酒楼合作了。"虽然对闻芮的辣条很心动，二掌柜即便是有了合作的意向，也还是摆出了高姿态，一副俯瞰闻芮的架势。

闻芮倒是不以为意，很正常嘛，人家是开酒楼的，她这顶多算是私人小作坊小商贩，想把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放到酒楼去卖，可不就是攀高枝嘛！

只要能赚到钱就行了。

闻芮说出了她和顾氏商量好的计划，提供她们做好的现成的辣条给有家酒楼，有家酒楼直接卖就可以了。鉴于给酒楼供货，是属于批量出售，不是单份卖，所以价格压低了一些，按斤卖，一斤油炸豆腐一两银子，如果按份的话，酒楼他们的价格又可以再卖高一点，差不多能卖出二、三两银子。

闻芮觉得这个价格很合适了，酒楼他们只是转了一道手，一斤油炸豆腐皮就能赚到一两多银子，酒楼一天怎么也能卖出十来斤、生意好的话甚至能卖出几十斤的油炸豆腐皮吧，那也是不小的数目了。

但二掌柜却摇了摇头，"我另有一个想法，不知道闻姑娘是否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