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岂不明白，之前，他们动吏部尚书，他们已经不满，如今真的动林丞相，除非他们叛国或者造反，不然，皇上根本动不了林丞相，虽然他消弱了丞相的职权，但是真的要动林丞相，还是很难啊。

“有时候，你妹妹真的懂事到我心疼的地步。”皇上说。

“那您还叫她去查？”必竹嘟囔。

皇上：“……”必竹学坏了！以前那敢这么说自己，就算是背地里也不会说一句，现在就当着他的面说他。“还不是你太差！让你查了七八年，你查出的还不如宋羡一个局外人多！”

必竹脸黑，他们明凤卫是暗卫，也是皇上最得力的收齐信息和证据的部门，一层层下去，曾经是多么厉害的存在，但是现在……一言难尽。

“说起来也不怪你们，先皇……”再多的皇上也不说了。那是曾经的明凤卫，但是如今，里面参杂太多势力，有些东西，真真假假也就存在了。没想到如今的明凤卫，居然还不及一个京兆府有用。

这些话出来，在场的都沉默了。

必竹接手明凤卫以来，已经极尽可能换人，摘除，但是还是没有恢复到盛年辉煌，该查出来的还是查不出来。

“皇上，林家如此，您不生气吗？”必竹开口。

皇上给必竹翻了一个白眼：难怪当初师父收你妹妹不收你。

王公公低头：……皇上就算想下手，您也别说出来，要说也等人家下台再说。

“这件事情，先到这里，王公公，让曹大人回刑部。”皇上说，把资料收拾好。

必竹低头，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妹妹把东西交给皇上之后就什么也不要求，是因为时机不对？……

皇上、行舟这一番操作，不说那些人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就连曹行知这个当事人也是茫然的，问了赵蔚民，行舟最近做了什么，也没有得出特别的事情。但是还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解决了，或者已经有眉目了。

曹行知不知道，跟着行舟进进出出的宋羡也不太懂。但是也没有问，自他认识行舟以来，他的妻子知道的、行动的都比他要多。

他不是少年，因为这个而觉得丢脸，他只能让自己更优秀。这样子才能过了解她的世界。

没办法！

自己要求的妻子，怎么也要保护好。

“听说前天，母亲找你谈话了？”宋羡解下官帽，官服，跟正在临字帖的行舟说。

“嗯。”

“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出去太多了次了。说起来你娘挺豁达的，要是其他婆婆遇上我这么一个媳妇，恐怕已经闹开了。”行舟落下一笔，嘴上说着，心里面感叹：好丑！真的要以字喻人，我这个算是碌碌无为？

“娘以家和为主。这两日没见你等我，是办完事了？”宋羡没有多说，看来没有被宋林氏为难就不多说。

“完了，可以休息几日。说起来知善的婚礼就在这个月十七。”行舟放下笔，看见书桌上的请帖说。

“备份礼物，既然你都承认自己是霍行舟了，那么光明正大一些的好。”宋羡走过来，拉住行舟的手，放在手心说，然后拿起来吻了吻。

“嗯，你干嘛？”行舟回答，然后看宋羡抓着她手吻，惊一下问道。

“夫人，我们一起洗澡，波…如何？”宋羡眼睛如同野兽似的看着行舟，嘴上淡淡的提着建议，又吻了一下行舟的手，问。

行舟本就迷朦，宋羡这一操作更是上脑就空白，撇头：“呵呵……这天气真热！”

“嗯……”宋羡应着，凑上来一手搂腰，头一歪往行舟脖子那里吹热气！“所以一起……”

行舟觉得不行了，一只手把宋羡的脑瓜推开，一只手掰开腰上手，退了两步：“别……靠近我……小心我踹你！”

行舟脸上瞪着宋羡。明明是上过战场，眼睛一瞪，敌人闻风丧胆的行舟，此时却多了娇俏！

宋羡笑，也不多说这件事情，反正……“吃饭了吗？”

“啊？没有。”

“一起？”宋羡说这个的时候意有所指，聪明如行舟，刚刚还被调戏了，能不往那想都难。

“哼～”

今晚让你睡书房。

当然，这个并没有成功。宋羡所想的，都是十层十的完成了。

日子过得很快，消失了两个月的周洲终于出现了，给行舟探脉，叹口气：“还是一样。你有没有来癸水？”

“没有。”行舟回答。

“本以为成亲可以改善一下，或许会有帮助，没想到……”周洲不用说完，行舟就明白了。

二十四年的人生，做为一个女孩到女人，行舟没有来过一次癸水，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没有成人，但是二十四了，优生优育的世家孩子，十二三岁早就来了，农家晚的也不过十五六岁。

导致这一切的人，周洲不知道是谁，但是她知道行舟知道是谁，那个人，行舟不仅知道，还熟悉，熟悉到可以原谅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希望很渺茫？”行舟问。

“这个问题，我真不想回答。”周洲说。她跟在这个人身边十个月了，从去年在江南接触到现在，她知道这个病症开始，行舟一共问过两次，上一次她只是感叹一句：原来如此。

其实周洲见这种多了，所以面对行舟的平静，她挺惊讶的，而让她在意的是，行舟貌似不怎么在意，但是上头的那位倒是很在意，真的很奇怪！之后每一次回信还有见那位，都会问一句行舟的身体。虽然也不多，但是比当事人已经多很多，这就足以让周洲注意警惕了。

当知道行舟要嫁给大秦第一才子宋羡的时候，她都脑补出十部戏文了。当然她只敢想想，也不会多问，多做。

“嗯，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而另一边，宋羡‘碰上’太医院院首在说话。

“宋大人，你有事？”

“我想问一下，女子一个月不来，是不是怀孕了？”

“！宋大人是问公主？”院首大惊之后，平静地问。

“是。内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宋羡问。

院首沉默，这个问题回不回答？回答什么？

院首沉默之后：“放心，可能以前的伤影响了而已，不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