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瑜儿，好久不见。”霍杏回答。

“你来得正好，那齐婉鸯画了一幅秋菊图，你也画一幅。”

“我……就不了。”霍杏拒绝，但是曹瑜儿根本不管，拉着霍杏就过去，霍行舟还真的没有跟那么多少女呆过，而且她的年纪是二十二了，过年就是二十三了，比这里的孩子们大八九岁。

霍行舟慢慢地跟在后面，宋采儿看见，跟林凤菲道：“你还要招待人，我就不打扰了。”

宋采儿说完，跟上霍行舟道：“杏儿的画很好。”

霍行舟点头，把声音伪装，调低一点柔一点，弱一点细一点道：“是吗？我初来，不知道。”

“我们过去看看吧！要是找不见霍杏，找我也可以。”宋采儿怕霍行舟不安开口。

霍行舟笑眯眯地回答：“谢谢！”

声音低沉辨不出男女，宋采儿也不会想到这个人她见过几次。

宋芜儿参加过几次，所以并不需要跟着宋采儿，只要不出事就好。

霍行舟还没有走进那一群画画的人，就听到了关于霍杏的事情。

“霍杏，怎么？不敢动手？怕输给我嘛？”

霍杏脸色铁青，看着那一幅画，是练了很久的，画中菊花宁静致远，笔锋轻柔，把花拖得很娇艳却不俗艳，正好配得上菊花的高洁之名。自己画工怎么样，霍杏知道，所以知道，要画出一幅超过这幅的，很难，而且短时间也不可能。

“画，不错。”一道不同于这里任何人，微哑不辩男女的声音。

“三……姐！”霍杏开口。

霍杏一声姐，倒是让宋采儿注意了：三姐？那个传说中的霍府三小姐？可是他们说是远房亲戚家的。

“哼～终于有一个识相的了！”

曹瑜儿开口：“你放……，谁不知道霍杏画画比齐婉鸯好。还有，你谁啊？你说说她这画有什么地方好的？”

霍行舟看曹瑜儿：是有心机故作单纯还是真的就这个性格？

“我是霍杏的姐姐。”霍行舟开口。

“哈？你是杏儿的姐姐，为什么替别人说话！”曹瑜儿嚷嚷。

“你声音好大！而且好吵！”

“你！”

霍行舟走到画那里，看两眼，不管曹瑜儿的脸色道：“确实不错。”

“看吧！霍杏的姐姐都亲口说了，霍杏，你看，你敢不敢接过挑战？”站在齐婉鸯旁边的少女叫嚣着。

宋采儿过去，看见那画，确实不错！按照霍杏的实力，不是画不出来，但是此时此景，很难静心，还要快速画出来，有点难。只是这个人这样子落霍杏的脸面，真的是霍杏的姐姐。

霍行舟呢，好像不受影响一样，接着说：“是不错，临摹得不错。是下了很大功夫练习的吧！这等心境功夫，以后会画得更好的。”

这句话完全都是夸赞的话，但是如果有一个前提，那么就不一样了。画，学画都是从基础临摹开始的，这个并没有任何贬义，但是拿着临摹的画来争强好胜，来击退敌人，那就显得愚蠢，贻笑大方了。画的境界就是有自己的想法、特点。最高境界就是自成一体，成为一派。

这个临摹就是临摹，再漂亮也是临摹！所以之前有多么嚣张，现在就有多么丢脸。

“你凭什么说这是临摹的？”那少女说，完全没有注意道，画的作者已经开始不安了。齐婉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她知道这个是她临摹的。那个店家说过，这画就作者知道，他知道。为了今天，她临摹了一遍又一遍，在今天才下笔顺畅。

“齐姑娘去过南方？”

“什么意思？”齐婉鸯想辩解，没想到霍行舟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此碟名唤玉带凤蝶，在北方，特别是天气转冷的北方很难见到。姑娘画画，难道是凭空想象，添了这只有南方才有的蝴蝶？”霍行舟指着画中秋菊的两只蝴蝶开口。

众人沉默，曹瑜儿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反转。

“你怎么知道这种蝴蝶只有南方有！”

“哦。”霍行舟应了一声，什么也不说，但是莫名的让人心虚。

齐婉鸯开口：“你说我这是临摹的，就算北方没有这种蝴蝶，我在其他画里面见过，觉得漂亮，画在这里也不过分吧。”

霍行舟眼睛一瞧，看得齐婉鸯郁闷！霍行舟开口：“我们是来赏花的，却不知道是来比试的。早知道就不来了。”

“姐！”这话说出来是对承办的人的不尊重。

“走吧！”霍行舟不再说，转身要走。

“等等，你如此诬陷我就这样子离开？”

“诬陷？既然如此，我就献丑，画一幅画好了。”

“你……”

“你不是不承认临摹吗？我把原画给画出来如何，虽然我临摹也就八九分像，但是比你这个好。”

“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画什么来！”齐婉鸯没有开口，却有人替她应下来了。

铺纸、研墨，找画笔。

青色面纱之下，没有人看得见霍行舟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模样。

与齐婉鸯刚刚的精心准备安排不一样，霍行舟粗旷而且潇洒。

时间跟齐婉鸯差不多，画就成了了。

众人看着，却没有人敢说，因为不在于像不像，而在于这两幅画，谁更好！

画在魂不在像，明明霍行舟这幅画跟齐婉鸯那副不怎么像，只是布局一样，但是一看过去，明明是黑白灰三色，他们却看到了，金黄色的菊花，飞舞的彩色的蝴蝶，跃然纸上，轻松愉快自然。再看，齐婉鸯那副就太过精致，反而不真实了。

这才是自己的风格。说是临摹，但是这种临摹很少见。

“我在江南见过那副画，一个十二岁女孩画的，那时候，先生说她没有画出精髓，没有意境。但是却被拿出去卖了。那副画下面还有一只猫，那只猫才是画的精髓，但是你不擅长，就去掉了。”霍行舟开口。

齐婉鸯脸煞白，又一次，因为霍杏，她变得狼狈不堪！其实就算是临摹成这个样子，不丢人，而且很自豪，但是齐婉鸯想洗掉之前的影响，所以觉得自己一画出来更精彩，更有效果。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