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亲家公年关上门借钱买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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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吧?她家盆子里面有那么多呢,而且都是打碎的蛋黄,也放不了多久!再说了,咱屋待客那是十碟子八大碗的,她不至于连几个鸡蛋都舍不得吧?”

“那还能是啥原因!人连人不一样,啬毛人多!再说了,你姨给咱炒一碟鸡蛋是咋回事嘛!又没有其它的菜陪衬,她还嫌丢人很,一安吃面就行咧!”

“不炒鸡蛋我能想通,我说的是汤汤面里面为啥不放鸡蛋!待客呢,又是个生亲戚,何况她家到咱屋去吃的那么好,她这样做不嫌尴尬吗?再说了,这也不是待客之道!”

“那我就不知道咧!管它沃事呢,饭都吃咧,费沃脑子弄啥家!你肚子饥了,到了杨凌街道上,咱娘母俩个一人买碟凉皮就个蒸馍一吃,就行咧!”

母亲不以为然,更说不出第二种让我觉得合情的理由,自己也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胡娟母亲的行为。一个吝啬,让我想起五婆一家:吃、拿,白用面带笑容,从来不会礼尚往来,回馈别人什么。我不仅问自己:难道农村人就这副德性?那母亲又怎么说?脑海里不由得断回想起去年夏忙打麦的情景。

夜里十点多,外公家,五爷家的麦子彻底打完了,人困马乏,一个个懒洋洋的躺坐在麦草垛中,不愿动弹。

“来,来,来,都赶紧来!吃些点心,喝些汽水就都有劲咧!”母亲笑呵呵提着一堆好吃的大声吆喝。‘呼啦’一下,美食被抢一空!母亲把自己手里的点心给了草堆上睡觉的妹妹,却到处找不见玉立的人影。

打麦机开动了,外公站在送麦口,库建舅摇晃着拿起了叉,利平姨和我走向了我们家的麦捆,母亲拿出钥匙挂在玉娟脖子上,指着场地外大声喊:“妈说寻你哥,叫你哥引你回去睡觉去!妈说你不做咧,我娃不当的,四岁个人,成晚拉麦捆捆呢……”

“起来,起来,拉麦捆捆去!么大的娃咧,光知道个睡!听不着机子行咧!怪不得你妈一天骂呢,说你懒很,给你家做活呢,你都偷懒呢,……”五爷走到草堆后大吼,玉立哭了。

父亲和母亲愣了,我憋屈极了,不知道五爷吃东西前是不是知道玉立的睡处,为什么一开机就去骂孩子?‘外婆’生病不干活,五婆眼瞎不干活,五婆家比玉立大,比玉娟更大的两个孩子白天不干活,晚上更能安然睡到家,他们凭什么这么势大?又凭什么白使唤我们全家和拖拉机?为什么干了一天活的玉立就不能休息片刻?!

母亲拉过玉立,走到没人的地方,不断给孩子擦着眼泪:“妈说包哭了,你拿着钥匙把咱娃引回去睡觉去。我娃嫚的,做了一天天的活,点心,汽水也没吃上,走,妈说回去,……”

“玉立,姐给你点心,你拿着吃!”恼怒的我走到弟弟跟前,递过自己手里舍不得吃的美食,生气的说:“姐说你回去睡觉去,人nia娃比你大多了,都不做活,他家地还多,凭啥骂你呢。姐说你也回去,年年料料都是个这,慢慢耗着吧,合伙做庄稼,他家完了,总得给咱也做完!……”玉立啼哭着,拿着点心,引着昏昏欲睡的玉娟回家了。

眨眼间利平姨走了,豆豆姨走了,库建舅走了,只剩下我一孩子。麦捆没人拉,没人解,前面麦草没人挑,机子旁边的净麦粒无人掏,父亲不得不一次次的停下机子去前面挑草去!……。不足三亩的麦子,打到了天亮。利平姨三番五次的站在自家头门口呼唤场地的五爷回家吃饭。

活完了,口干舌燥的我跑在前面,想去五婆家喝口水,五婆堵在半扇开着的头门口喊:“利平,给慧娟端碗凉水!”转头,不断的嘟囔:“你爷咋还不回来吃饭些,我家都把馍蒸好半天咧,饭都凉咧,咋总不见人回来吃饭些!饭吃了再弄么!还把人饿死家!么点点活,看少了你一个人还弄不成咧!”

转身向场地望去,五爷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走到了最后。想想整个晚上干活磨磨蹭蹭,不出力的样子,一种鄙视的感觉充斥了我的全身。

“赶紧的,饭都凉咧,就说你总磨磨蹭蹭的弄啥呢!么一点点活,还非要你守到最后呢!嗯!tiang麻利的!”五婆的吼声响彻整个上空。

“唉!……唉!”外公发出长长的叹息,低着头一步一步向坡上走。

回家的我们,冰锅凉灶,缺水少馍,人困马乏,饥肠辘辘,瞌睡难当。

骑着自行车,我一路在琢磨外公的叹息声包含了什么?五婆,五爷这样做事,又凭什么?父母又为何如此的厚道?人与人之间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平衡得失?

天黑了,我和母亲终于到家了,父亲关切的寻问了去亲家的过程,母亲一脸的嫌弃,声情并貌的讲述了胡叔的懒散、算计和贫穷。

父亲怒了:“这都是你挑的好亲家!还有脸回来给我说!老胡明显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主儿,一天不想踏踏实实靠自己的努力挣钱养家,光想靠偷机取巧谋生。看给女子寻婆家要俩个彩礼钱渡日嘛,看把儿塞到丈人家,图人家产!这就不是一个大丈夫所为!连这样的人做亲,将来都是玉立的负担!叫我再说,这门亲事算咧,咱礼钱不交咧,省得给娃将来惹麻烦!”

母亲一脸的犹豫:“那咱给出的那六百块钱不是白给了嘛!这是见面礼,沃一口给你嚼了,你也没办法!六百块在咱这儿都能订个媳妇咧!如果娃大,屋一收拾连订带娶的。”

“照你说咋办家?这会儿你心疼自己那些钱咧!那你掌给我说,咱咋办家!”父亲气的咬牙切齿,抬起头盯着母亲问。

“哎,掌柜的,你包着气!叫我说,咱这礼还得交,不交划不着!再一个咱是摘花呢,她妈,她爸是个啥样子,连娃没关系!咱玉立沃样子,念书是没戏,咱将来老早给娃婚一结,胡娟娃来了,咱当自己家娃着待呢,她家屋是么个样子,再一个离的远,娃慢慢心就到咱屋了,她啥不会,我教呢!沃可有个啥嘛!不了,再把钱连么个憋出去,叫人都笑欢咧!不过,我还有个担心,咱把礼交了,将来胡娟来了还是没嫁妆!你就给再多的钱,她妈,她爸就都呜呼咧。”

“……”

“……”

父亲和母亲为了交不交礼钱,如何交,整日里吵吵闹闹,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没有一个一程不变的主意,日子在争争吵吵中一点点流失。

眨眼年关了,学校放寒假了,母亲早早的为我们买好了新衣裳,新鞋子。家里扫完了灰,擦完了所有的家俱,房子里到处焕然一新。过年新添了一批碗碗盏盏,就连爷香炉也换上了雕花带耳的陶瓷鼎。年集熙熙攘攘,每天都有母亲购买的身影。

吃过早饭,父亲躺在炕上看电视,玉立坐在门口板凳上,端着碗。突然胡叔带着两个儿子不期而至。玉立白眼一翻,在大人们寒暄声中,放下碗走了,再也没有回家。

父亲和母亲热情的招呼孩子们坐上热炕,瓜子、花生和点心盛情款待:“来!姨说来,都坐到炕上看电视,磕瓜子,吃花生,……”

“三嫂,你再包惯咧!就着咧你家有电视的活咧!我家两个儿上一回来咧,看咧一天的电视,这回去都呐喊着要电视机呢,你看这可咋办家!”胡叔一本正经的笑着说。

“呵呵!给娃儿们买么,谁叫你是娃他爸呢!”母亲笑嘻嘻的随口而答。

“买?你当我是我三哥,一天么能挣钱的?我三哥一天车一开,垯一天出门不给上五六十块能行?看咱农村人谁有这本事些!看我可垯来么多的钱呢!我一天都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用呢,可垯来沃闲钱呢!……”胡叔一本正经,对父亲和母亲的热情招呼一点反映也没有。

“再包糊说咧!嗯,看把你咋一天说的不当的!娃到跟前呢,不嫌娃们笑欢咱大人!”父亲打断了胡叔那让人尴尬的话:“咱大人到外面再受做难的,在娃跟前少说沃怂狗话!谁挣钱都不容易!”

“沃可怕啥呢!我爷子们来家就说好咧,电视买成买不成,就看我三嫂借不借钱咧!我知道,三嫂是这个屋的当家!你不过是挣钱的耙耙!”胡叔盘腿坐在炕,嬉笑着,眼睛盯着母亲。

父亲和母亲都微微一愣,相互看看。母亲笑笑说:“买买买!任个电视到咱这都多很,沃就娃儿们个兴么!可不买啥!你家先坐,拿我连女子给咱做饭去!”

“看看看!一看三嫂就是不想借么,一听借钱的事就赶紧溜咧!沃饭么,迟吃早吃有个啥呢嘛!我儿远汪汪的来看他妈妈咧,就想要个电视,你看他妈妈些,一听正事就溜呢!”胡叔一本经的样子,让我感觉丢人之极,也难缠之极,只是不明白,家里穷成那个样子,还买的什么电视机!

母亲尴尬的笑笑说:“我啥时候可说不借咧!我说买买买,给娃们买电视呢!……”

没等母亲的话完,胡叔抢着对两个儿子说:“看!你家有电视看咧,你妈妈答应给你家买咧!还是你妈妈疼你家!”两个儿子边吃边看电视,只是回头对胡叔笑笑。

母亲吸口气干干的说:“那你家坐,我先给咱做饭去,有事,饭吃了咱再说!”说完赶紧退出了房子。

“看,我三嫂人总聪明很,说话总是两不沾么!才答应的好好的,这一眨眼就变卦咧!”

“哎!你三嫂人还不大方?沃家伙是出咧名的大方主儿!做事比农村相当一部份男人还拿得出手!钱沃是个硬头活,前一段我家买木头咧,还买咧些门窗,咱准备盖房家,也就慢慢准备东西呢,到时候想盖也就不着急咧!手头也没有多少余钱,咱也不是没钱,有些钱还在窑厂没结回来呢!你刹说咧么个话,你三嫂连我也没拨你的面子,还不知道你得多少,看我家手头有没有么多!还需不需要再出门给你凑些……,不了咋给你说咧么一句:‘饭吃了再说!’你三嫂嫌娃们都坐咧一路的车子冻得,吃些热饭也就暖和咧!有事,吃完饭咱再说!……”父亲讪笑着,一本正经的说。

“对着呢!对着呢!我三嫂人大方,大方,胡娟她妈总说三嫂人好得很,好得很!我是连三嫂开玩笑呢!……”胡叔坐在炕又是一脸的笑容。

厨房里,母亲不解说:“慧娟,你说老胡这个人咋这么怪的?再几天也就交礼了,你都等不及咧?偏偏这个时候来借钱买电视?没钱咱就不买咧么,电视又不是别的东西,离了它还活不咧?人说生亲戚么,咋能是这个样子呢?你来借,看我还是给你家还是不给你家?看你借得多了,我没有!你说到时候难看不难看?”

“妈,你咋光想着人要借得多呢?你咋不想他借的少呢,不是说买个电视嘛!一个电视能值多钱?”

“你再包傻咧,借得少了能跑到你家屋借来,他家堡子就借不了咧?几十里路,你当容易!”

“妈,你说他家穷成了那个样子,咋还会想到借钱买电视机?”母亲的话让我觉得有理,不解的问

“看你也说这话呢,我也想说呢!你胡叔沃人就不是个过日子人!你看沃一天说的不是天飞的就是地上跑的,垯一天能脚着地说说过日子的话嘛!今个是借钱来咧,才把话说得看起不当的!以前来的时候啥时候说过怂狗话嘛!总是一天看垯垯有个朋友呢,人多有钱,多有钱的!看北京的故宫历史有多悠久的,颐和园的围墙可多气派的!他可到垯垯旅游咧一回!……。你看咱农村人谁家过日子人一天竟说的沃话!你爸连我一天为了出车挣钱,成天是打婆娘骂娃的,总嫌人没给他帮忙,垯垯有个时间出门嘛!就这,你看满堡子,人nia的新房一家接着一家的盖,咱一家还住到这么个滥棚棚里!你爸再像老胡么个逛法,我看一辈子也翻不了身!难怪咱娘母俩个去了,屋是么个情况!”

“妈,你说,胡叔会不会说买电视是个借口,就是来借钱的?”

“我看差不多!得是年过不过去咧?来咱屋借些钱准备给娃们买件衣裳啥的?我想就是的,你看他家那俩个儿,身上穿的衣裳都短成啥咧!你姨是个爱好人,也好体面,来咱屋能穿成沃个样子,那肯定是没有更好的衣裳给娃们穿!你这么一说,我想肯定是年过不过去咧,来咱屋借钱过年的!……。”

“……”

“……”

饭很快就熟了,母亲端着那漂满油花、鸡蛋、黄花、木耳的汤汤面,胡叔的脸红了,低下了头。不再像一个见过世面的大佬,彬彬有礼,习以为常。他不断给孩子们手里递着饭,大口的吃着,再也不评论母亲的手艺。

招待的间隙,父亲来到厨房:“掌柜的,你说老胡向咱借钱这事,你打算咋办家?”

“你说咋办家?”母亲笑呵呵反问。

“嗯!你这人咋是个这!”父亲怒了,他低声的吼:“人问你呢,还不赶紧说,老胡还在炕上坐着呢,看一时饭吃完了,我给人说啥家!就是你去了,你给人说啥家!”

“借么,人头一次给你开口咧,你还能说不借啊?”母亲仰起头,关注着父亲的脸色,迟疑的问:“那你是个啥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个媳妇咱订定咧?不管玉立愿意不愿意,也不管之前咱俩担心的事?”父亲盯着母亲问。

“老胡借钱,连这事有啥关系嘛!”母亲不解的问。

父亲呲牙咧嘴的忍了半天,低声咬牙切齿的吼:“我把你个猪!你说这两个事有关系没有!不是亲家,我借他做啥的钱呢!这么远的路,啥时候能给你还回来?咱还是那有钱很的人嘛!咱一天鸡肚子底下等着掏蛋吃呢,还有闲钱借人呢?再说了,老胡是个啥人,你不是不知道!沃是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主儿,总想嗛着吃呢!是咱能磕住的人?你把钱借了,沃不给你还,你还有啥办法!你去掌跑到杨凌北原上要去,我看你跑上三回,腿上还有劲没有!真是个猪脑子!三句好话当钱使呢!得人把你奉承咧嘎就知不道东南西北咧!……”

“走走走!就你能行,别人都是猪脑子!我是猪脑子,你可问我弄啥家!有本事,你就做主行咧么,跑来问这猪弄啥家!”母亲一脸的恼怒。

父亲气得两眼冒火,嘴里却吐不出半个字来。短盏的沉默,父亲低声问:“你到底啥意思!人还等着呢”

“我意思借,我总不能把我那六百元白白给撂了!”母亲斩钉截铁的说。

“嗯!我把你个猪,还嫌人骂你是个猪!给钱呵扑的得连魏源一样,这会儿后悔咧?是你儿重要还是那六百元重要?这会儿舍不得那六百元咧,我那会儿连那么个挡你呢,你咋就不听呢?这会儿可后悔咧?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父亲面目狰狞,唾沫四溅,振振有词骂着,不管客人还坐在一墙之隔的房子。

“谁给你说我后悔咧?我说借钱,这媳妇我订定咧!咱摘花呢,可管她爸沃怂样子弄啥家!将来没有嫁妆了,我给我媳妇买呢!”母亲说的理直气壮,干净利索。

父亲冷笑了一声说:“那咱可何苦呢!放得等到娃大嘎,连订带娶的,花钱少不说,关键是玉立愿意!也没有这么多的臭事,咱何乐而不为呢,偏要这么个做事法!玉立,玉立不愿意,这边再来三天两头的来借钱,我看将来咋收拾这个滥滩子家!咱一天把粉子给勾子擦呢!”

“对对对!我弄的事你包管咧!再说了,这娶媳妇订媳妇的事本来就是妇女家的事,你包管咧!”说着母亲就端了两碗汤汤面去了房子。父亲无奈的站在厨房,拉着脸。

“哎!他叔,就说饭味好着么?咋也没听见你说啥不合适呢!娃娃伙们,谁的饭完咧,来,姨给你家端呵的新饭咧,来趁热吃!……”

“嘿!啥都好着呢,三嫂调得这饭,入味得么!连大厨做的饭一样!我回去总说胡娟她妈呢,一样的东西,咋总做出来不一样的味呢!”

“呵呵,汤汤面这就是吃咧个调伙!没调料谁做出来也不好吃!”母亲那爽朗的笑声和话语听到我和父亲的耳朵里。

父亲狠狠的骂:“二着呢!二着呢!你看你妈得是二着呢!人给二两颜色,就知不道自己姓啥咧!能码老胡这一次来就明显能觉得不好意思很,谁知不道饭好了要调伙好呢,你这不当面揭人脸皮嘛!自己到人nia屋,么大的人咧,连蕞娃一样,一点趟子都不顾,不好吃咧,就不吃,宁愿饿肚子,都不吃人那个饭!你说她顾别人脸面吧,你又不吃人的饭,说她不顾人脸面吧,自己饿肚子也不说别人饭不好!人这到你家屋咧,你可揭人脸皮呢!这是个啥人嘛!……”

父亲的话还没落音,耳边又传来母亲的说话声:“对了,老胡,你得多钱?拿我看我跟前有没有,要是多了,我还得出门给你倒去!”

“我要不了多钱,就是买个电视机!要是你手上不方便就算咧,么个事么,电视不看也能行么!还非要看嘛!没事,没事!”

“电视机你想买个啥样子的?任个这个电视机有贵也有贱的!有大有小的,对了,任个我看慢慢兴起彩色电视咧!只不过,那好像说是在黑白电视里面弄咧三个颜色的转盘,效果不是很好!”

“我看你家这个电视就好很!这个是多大的?沃彩电技术还不成熟呢,又贵又不好看的,咱要沃弄啥家!你当时买这个多钱?……”

听到胡叔的话,父亲长出一口气说:“哎!我还当借多少呢!借么点钱还用跑这么远的路?难道他家堡子就没有相好对近的,么点钱都借不出来!”扭过头,父亲对我说:“这傻娃子,还烧啥锅呢,先把盆子的面捞完了,看那边情况咋样再说,起来捞面端饭去。”

我和父亲端着面进了房间。母亲正要张嘴说话,父亲热情的招呼:“来来来!面来咧,趁热赶紧吃!”

“哎,玉立呢,咋没见娃回来吃饭呢?”端碗的胡叔突然问了一句。

父亲和母亲相互看看,父亲的头低了下去,母亲赶紧回答:“哎,nia到他同学家写作业去了!……”

“不管他,不管他,雾一伙,耍娃娃,一高兴,一天不回来,到人nia屋就把饭混咧!”父亲笑呵呵的紧接着说。

饭毕了,胡叔的话少了,坐在炕上,沉默着。父亲和母亲相互看看,又主动又提到了电视的话题。胡叔有话了,气氛显得活跃了不少。

“我这电视原来是五百元买的,不算贵!”

胡叔夸张的吐了吐舌头说:“这还不贵!”那表情和样子让我怎么也和之前的胡叔联系不起来!自此后,胡叔说话的语气态度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种视“金钱”为无物的“绅士”!而是惜钱如“金”的乡下人!

母亲取出五百元交给胡叔,胡叔拿到钱立马跳下炕:“我家走家,顺便到杨凌看看电视,娃们看好了,就直接买回去!……”

父亲和母亲一听,也没有过分阻拦。

正月期间,父亲和媒人一起去胡叔家交了聘礼,却没有看见家里有电视机。胡叔的行为,让全家人都很不理解!父亲实干,看不起整天坐吃山空,指朋靠友发大财的空想家。胡叔屡屡来家,母亲接待的时候居多,即使父亲在家,也只是专心保养、维护自己的车,聊天有一搭没一搭。胡叔走了,母亲一字不落的向全家人学说胡叔说过的话。久而久之,胡叔龌龊的形像越来越明晰,越来越让人瞧不起。不足十二岁的弟弟有了丈人家,只可惜那是大人间的游戏,弟弟从来都不参与。

【作者题外话】:墙徒四壁,亲家公,年关借钱说是孩子买电视机,你信吗?快来《走失的亲情》.tadu./book/736922/看看四体不勤的男从撒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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