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你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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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晚上的尝试之后,安影在第二天的早上醒过来,便察觉到腿上的细微不同。

她感觉到腿部肌肉的酸痛感,就好像许久没有运动,突然来一次激烈运动之后,拉伤了肌肉第二天醒来的那种酸痛感。

这意味着,她的肌肉正在她的低强度活动之后,开始恢复了!

“啊!”

安影的一声惊喜的喊叫,惊醒了在旁边熟睡着,还在睡梦中的任也,他倏地一下子睁开眼睛,那突然爆发的寒芒让人畏惧。

他似乎以为安影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视线挪到安影的身上,他的大脑迅速运转着,一瞬间在大脑里演变了无数个可能,并且对这无数个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做了准备。

然而在他挪了目光过去,看见的是安影靠坐在床头,脸上挂着清清澈澈的笑容时,他脑海里的所有预想都落空。

但是看见安影平安无事,他心里猛地拽起的心脏便缓缓下落,但对于不符合预想的场面,他依然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判断,皱着眉疑惑地坐起来:“怎么了?”

“它,”安影手指抬起来指了指藏在被子下面的腿,“酸痛!”

任也刚刚落下的心又提起来,他眉眼一眯,迅速而果决地掀开了被子,目光在她的腿上流连巡视,似乎要仔细地看出现了什么问题。

腿依旧是那肌肉退化后骨瘦如柴的腿,近乎病态的状态并没有跟之前有什么区别,任也疑惑地伸手捏了捏,然后扭过头去打量安影的表情。

“嘶——有点酸!”安影拍他的手,不满地叫道。

“怎么回事?”任也皱起眉,这跟他无关的专业知识领域里,他感到无力的茫然。

“你有试过那种许久没有运动,然后突然剧烈运动后的那种酸痛吗?”安影兴奋地问,期待他的共鸣。

任也低头沉思一会,在思考安影嘴里所说的是什么感觉,然后他才抬起头,在安影期待的目光中肯定地说:“没有。”

安影脸上的表情尴尬地僵住,她叹了口气:“忘了你是从小到大都有运动的习惯,每天都做运动,自然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就算很小的时候感受过,也该忘了。”

任也不明所以地盯着她,“然后呢?”

“我的腿上的肌肉,开始恢复了!”安影扬起笑脸,在清晨朦朦胧胧的光线中,像蒙了一层暮光,那么柔和璀璨。

任也怔了怔,他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低低地“哦”了一声。

“你不高兴吗?”安影歪着头,去跟他的视线相接触。

他又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她眼睛像倒映在湖面上的月亮,那么潋滟荡漾,依稀蒙着一层水光。

任也忍不住,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落下轻轻一吻,而后又吻她的脸颊,眼睫毛和眼睛。

安影被他弄得脸上发痒,但却没缩回去,只仰着脸,眼睫毛在晨光之中微微颤抖,她迎着他的吻,感受他突如其来的温柔。

他最后咬住她的唇,舌尖在抖动着,感受到她唇上的柔软。

就在这个时候,安影的手机响了,铃铃铃的声音炸响了整间卧室,划破了清晨难得的宁静。

“唔……可能是闹钟!”

安影躲开他的吻,看见他姿势依旧,眉眼低垂着没有动作,她便心虚地笑笑,扭过身子趴过去扒拉手机。

“咦?不是闹钟,是……”安影盯着来电显示,叹了口气,“是陈医生。”

安影回头无奈地瞥了任也一眼,然后手机一抛落在任也的怀中。

“我不想跟他说话,你大学同学,你自己应付哈!”

任也淡淡地抬起眼睛,眼里隐隐藏着的赤红稍微退去,他危险地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电话铃声即将停止前,才悠哉悠哉地接起来。

“喂。”任也的嗓音沙哑起来。

“任也?怎么是你,我找安小姐。”

“什么事?”任也语气中隐隐有些不对劲。

陈铭好像一下子听出来什么了,迟疑一会:“我找安小姐提醒她今天复诊。”

“她不去,钱我一样给你结。”任也言简意赅地说。

“……”

陈铭对自己的判断越发肯定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我打扰你们了?”

“……”任也沉默着,不说话,但也不挂电话,只有稍微有些重的呼吸声通过手机传播过去。

“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愉快。”陈铭在任也的沉默中明白了什么,连忙笑了一声然后回答。

陈铭正准备挂电话,任也又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安影好了,不用再去复诊,以后大清早不要打过来!”

陈铭正想解释什么,嘟嘟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无奈地瞥了一眼手机上显示已挂断的通话记录,叹口气:“任也果然还是任也,那么干脆直接。”

且不管陈铭那边怎么想,任也挂掉电话之后,便把安影的手机随便塞在一个角落。

然后看见端坐在床头的安影,便凑过去正准备继续亲她,却被安影一手挡住他的脸,她仰起头抿着嘴说:“够时间上班了!”

任也目光一闪,动作并没有退回去,而是继续维持着。

“再不出门,一会我打给苏秘书告状了。”安影笑嘻嘻地说道。

任也这才无可奈何地退了身子,翻身下床,他若是无故缺席,苏秘书必定连环夺命call打过来询问她的任总怎么没有上班。

任也并不怕苏秘书,只是苏秘书太过啰嗦,时常让任也烦不胜烦,然后干脆就为了避免这种困扰,尽量不引起苏秘书绷紧的那根筋。

安影看着任也无可奈何的神态,笑得不能自已,她愉悦地看着任也慢吞吞地穿上西装,然后拿余光瞥她的模样。

在任也上班的时间里,安影便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人在家里练习,然而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她摔了好多次。

甚至打破了家里不少的玻璃器皿,有一次任也下班回家,推开门就看见满地的玻璃还有安影摔在地上,流了不少的血。

那一刻,任也确实只能用心脏停跳这样的次来形容他复杂的心情,他奔过去扶起安影,看见她安然无恙,他才松了口气。

“家里没人不要练习,不要命了吗?”任也生气地警告她。

“好!”安影笑嘻嘻地答应。

然而任也却知道安影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了,于是,他便把家里所有的玻璃都撤掉,换成塑料,买了家里有婴儿用的那种护角保护器,把桌子或者柜子的边边角角都包起来。

“你这是把我当婴儿吗?”安影坐在轮椅上撇着嘴看着在家里忙里忙外的任也。

任也的衣袖挽起来,在暖气之中流了一背的汗水,他单膝跪在地上,辛辛苦苦地仰着头给桌角包起来。

闻言他幽幽地回视安影说道:“我不想我下班回来之后看到的不是你躺在床上,而是像上次那样躺在地上,像恐怖片。”

“那次是意外,只是刚好碰到你回来了……额,不是。”安影不小心说漏了嘴。

任也一下子眼神锐利起来:“你在家经常摔?”

“没。”安影矢口否认。

任也二话不说拉开安影膝盖手肘位置的衣服,果然看见淤痕斑斑,他狠狠地皱起眉头,不爽地瞪着安影。

“以后我在的时候再练习!”他吩咐说。

“这不行,你下班回家才留多长时间,就一天走几步,我得几年才能自己走?”安影不满意这个方法。

任也寻思一会,于是改了口:“我每天下午空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回来看着你练,然后回家继续练习,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

安影挑挑眉,“好吧,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可别忘了。”

任也是说什么都不敢忘记这件事的,尽管在苏秘书的絮絮叨叨之中,他还是想尽办法不睡午觉挤出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害怕安影见他没有回去,便自己练习。

于是就这样过了七八天,就在一个暖洋洋的冬天的午后,金黄色的太阳从落地窗外斜斜地插进来,像刀一样把昏暗的室内切割成两半,阳光中尘埃在飞舞。

而一只脚正摇摇晃晃地落在那束阳光中,踩住了它,脚的主人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她回过头去看安静坐在昏暗角落里的人,惊喜地叫道:“你看!我可以自己走了!”

说着,身子又一歪,险些要倒在地上,坐在角落里的人顿时炮弹似地弹起来跨到她的身边,一把把她稳住。

“小心点!”他有些生气地提醒她。

安影笑了满脸,在他的搀扶下稳稳地往前又走了几步,在室内兜了一个圈,她终于感受到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像是失明多年的盲人突然重见光明的惊喜。

“我再走几天,就能之前一样了!”

安影活跃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喜悦爬上她的眉眼,浸染了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角落。

她坐轮椅坐了两个月,期间的不方便不足为外人道也,所有的心酸苦楚都只有安影和一手一脚照顾她的任也能理解。

“过两天,我要去上班!”安影兴奋地宣布。

任也冷静地看她,“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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