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房间吗?”书朽十分惊讶地说道。
这个房间保存的状态十分完好,明明是一直密封在石壁之后,应当是有些年头了,但是却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避尘珠?难怪了。”清歌捻起桌案上一枚硕大的珍珠状物什说道。
那珠子大约有新生婴儿拳头般大小,不似珍珠透着光泽,质地十分内敛,似是将精华全都吸收其中。
“这屋子里到底放了多少避尘珠?”书朽离开清歌三步,也拿起一颗避尘珠说道。
这避尘珠可是价值连城,竟然被这石室的主人用了这么多在这里,得花多少钱啊,看来这天成药庄顾家的实力还当真是不俗得很。
“这顾家人在这房间里还真是下了血本了。”清歌说道。
“可是这么一间被封死的房间到底有什么用呢?”书朽环视了一圈四周,喃喃地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顾玲儿就在这个房间里。”清歌指着地上的一道血迹说道。
顾玲儿的血迹!
她果然进来了。
空气一下子紧绷起来,书朽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喂,这是什么声音?”清歌忽然耳朵一竖,打了一个激灵。
方才还十分安静的石室当中,忽然之间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乐声。
“好像是有人在弹琴。”身后的高手侍卫说道。
“顾玲儿吗?”书朽警惕地说道。
“去看看。”清歌微微皱眉,最后下达了命令。
空气顺着甬道从石壁中灌进去,吹起了悬挂着的轻纱。也将纱帐后面的景象露出了。
这间房间似乎很大,往里面也只能看到一些屏风摆设,仿佛都是价值不菲的样子。
清歌他们跟着血迹往里面走,方才那隐隐约约的琴声也越来越清晰。
“喂,你们看那个。”一个侍卫指着地上的人惊声喊道。
那个身影,那个衣服,除了顾玲儿还能是谁?
“失血过多吗?”清歌低声沉吟道,走上前去探了探她的脉搏,“还活着。”
“现在怎么办?出去吗?”书朽问道,显然是不想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多待。
然而方才还十分和煦的琴声忽然之间蓄满了杀伐之气,一下子多了铁马冰河的金戈之声。雨打金甲一般,密集又急促,似乎要扼住人的咽喉,让人喘不过气来。
“喂……”身后的侍卫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如果顾玲儿在这里的话,那到底是谁在弹琴!”
一个密封的石室之中,多出一个人来的话,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莫不是鬼么?
意识到这一点的众人,眼底都充满了压不住的惊恐。
这时候被绑住了手的顾玲儿忽然幽幽地醒转了过来,苍白着一张脸,嘴角却泛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真亏你们敢到这里来。这里可是顾家最禁忌的地方,就连顾天成那个家伙都不敢进来的。”顾玲儿笑着,从嘴里咳出两口血来,声音嘶哑,笑容却更加深邃,“也好,拉那么多垫背的陪我一起去死,我也是值了。”
“你倒是想得美。”书朽冷冷地睨了半死不活的顾玲儿一眼。
“原路返回。”清歌说道。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们便明白了顾玲儿所说的话的意思。
在重重的纱帐之间,他们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而地上的那些血迹也尽数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惊恐地问道。
“有人在这个房间里布下了阵法,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只进不出的迷宫!”清歌的表情十分严肃,刚才进来的时候竟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的话,会不会太晚了一点?
清歌的心头竟然难得地浮现出深深的不安。
“没关系,既然是阵法,就必然会有破解之道。”书朽说道。
“你说的没错。”清歌挤出一丝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理了理自己的思路,“既然走不出去,我们不如进去看看,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好。”书朽点头。
“呵,你们就挣扎吧。不过,都是没有用的!”顾玲儿依旧在冷笑。
“闭嘴,一会儿再算你的账。”书朽低声地喝道。
顾玲儿被书朽身上冒出的冷气冰到了,果然安静了一会儿。
清歌他们小心翼翼地顺着琴声的方向向房间里面走去。
这个房间的大小比他们想象之中要大上许多,有一些地方的布置陈设十分雷同。
清歌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要是再这样走下去,怕是他们会在这里越陷越深,这个琴声会不会是一个诱饵?
可是如今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在这诡异的空间当中时间的流动速度似乎格外的迟缓,明明只过了一会儿,清歌他们却觉得仿佛过了很久。
琴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耳边了。隔着纱帐,清歌看到一个人影模样的轮廓,似乎是坐在一家古琴的前面,琴声好像就是从她手底下传出来的。
清歌的心跳忽然紧凑起来,一种十分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可不相信这种地方会有人,可是眼前的分明又是一个清清楚楚的人影。
“清歌小姐,你到我身后去。”书朽说道。
她也嗅到了这其中危险的气息,做出紧绷的防备状态,让清歌站到自己的身后。
“没事。”清歌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掀开面前的纱帐。
面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惊恐地叫出了声。
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面孔和手上的皮肤已经干枯萎缩,但是仍然在有节奏的移动着,琴声就是从那干尸的手底下缓缓地流泻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人惊恐出声。
这是又有一个人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道:“你们看,那儿还有一个。”
清歌心里一个激灵,连忙朝着另一边看过去。
却见那人指着的方向果然有另一具尸体,看上去比那女尸新鲜很多,皮肤还没有枯萎得那么厉害。那男尸歪在榻上,撑着头,似乎是在专注地听着女尸弹奏的乐曲。
这画面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