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粥想想南州处在温带大陆性气候,白天和夜晚温差的确大,也听说最近可能会突然下雪。
嗯,南洲的每年这时候都是那么特别和无常。
外面村镇上的人们都开始准备火炕了。
白小粥正想着去哪儿过年,现在他们给了她一间热炕头的房。
于是,他们交付了钥匙就让白小粥住下了。
只是,白小粥这一住就是一年。
妙曼长老,慧空大师以及那位天鹏天富宗师都没音信。
白小粥常常到大道上张望,没见有天鹏门徒路过,也没见有凝凤宫宫女来打听,甚至在偌大的南洲没见到一个和尚化缘。
也不知道哪一天他们是上了神龙岛,一去没回呢,还是转身去了其他地方,亦或神龙岛压根儿没有在南洲旁。
这一等就是一年多。
白小粥转着手腕间的玉镯,她觉得收人钱财,不替人消灾也要帮人家寻个音信。
于是,就把这几间房子改成客栈。
话说,白小粥来这里那么久,把这几间房子翻了几翻,都没见有金银财宝。
也不知道他们几个高手为这几间房子出手打三天三夜干嘛。
嗯,白小粥放心把房子改成客栈,把牌子立在大道上,希望能招揽几个生意,赚点生活费混日子。
那时炎热的夏天,白天气温高的吓人,晚上寒冷的不想出门。
这天,白小粥的客栈又是门前朱雀,她早早关门睡觉了。
半夜被冻醒,起来在大厅里跑步取暖。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回,反正呢,身子还没暖过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声。
“咚咚……屋里点着灯,应该有人在吧?”
大寒夜的,白小粥不想开门。
主要是她害怕碰到坏人!
孤身一女子在异地,白小粥是很警惕的。
“咚咚……外面天寒地冻的,能容小生歇歇脚不?”
“咚咚……小生歇一晚就走!”
“小生路过此地,如此的天气,实在是不好露宿……”
“没人在!别吵!”白小粥冲着门吼一声。
烦死了!怎么跳手脚都还冰冷,她都开始怀念东宫的被窝了,想念冰川山上的暖地毯了。
“小生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白小粥没吭声,在跺脚。
“咚咚……掌柜的,小生愿意出三倍价钱!”
“你知道我的客栈的低价是多少吗?”白小粥慢悠悠地问。
外面沉默了一下,问:“多少?”
对,好不容易来一个客人,不宰她一顿,对不起自己!
“五十两!”
在南洲的人和来南洲的人都是很贫穷的。
因为南洲实在是一个贫瘠的地方,能怀揣着十两银子已经可以算大款。
白小粥开价五十,她觉得有点过了,谁知道,门外那位一口应下了,还从门外递进一掂金子。
对是金子!
关键其实还不是金子,而是他递进来了!
白小粥的门是上拴的,而且是多道,密密落锁。
谁知--
门外就轻轻巧巧地递进来一双修长的,通红的手。
手上安放着一掂金灿灿的金子。
财运滚滚来。
不让这位财神爷滚进来,估计他自己也会走进来。
白小粥扯扯衣服,全副装扮。
一个小女子只身在外,肯定要有些防护措施的。
白小粥懂医术,会制毒。
但是,有这些远远不够……
她会美容,就是把自己皮肤弄得白白嫩嫩的。
不过,让别人惊艳的前提,是先把自己打扮的丑丑的。
面膜敷面,鸡蛋擦脸,女扮男装等等。
白小粥深知,只有像史官冷的右脸一样丑才能吓着别人,让别人连动她的心思都没有。
于是,流浪在外,和在南洲的日子里,白小粥常常都是丑丑的男子模样。
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客栈更是日夜提防。
白小粥走上前,拿过那一掂金子,她的客栈大门“刷”一声开了。
白小粥深知遇上高手了!
是福是祸?
是福是祸似乎都躲不过!
门外的风呼啦啦地响着,风很大。
他看起来是莫约二十**岁的样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黑长发,后尾松松地绾起,清俊的脸上有一双黝黑不见底的眼眸。
“萧萧落叶西风起,几片断云残柳。”
“这位壮士请!”
白小粥刚背过身把大门合上,回头就不见男子的身影。
妈呀!鬼呀!
“草没横塘,苔封古刹,才记旧游携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突然歌声近在她的前方。
白小粥才打个冷颤,不知何时那位男子已经坐在她对面大厅的桌子上。
一看这身形和情景,这货就是一绝代高手!
白小粥低头瞧瞧自己手上发光的金子。
“这金子很烫手!看来很不好赚啊!”
“姑娘好!在下是东方月!”这位清俊的男子站起来,对着他作揖,道。
“姑娘?”
他居然知道我是姑娘?!
我的化妆,我的打扮都看穿?!
好像自己这几年招摇上市都没几个人认穿……
这个人有些可怕!
白小粥四下张望,把四处的暗桩细数在心中,拢拢袖子里的“死砂掌”。
嗯,这个客栈设下一百零八个机关,自己手里自制的“死砂掌”暗器,拍一只蚂蚁死一堆的,她也是很有信心能对付一个高手的。
她对自家的机关和这个暗器还是很有信心的!
白小粥愿意住在这客栈大部分原因是,她可以把这儿当成一个实验室,可是在这里做任何试验和药品。
无人干扰,很清静。
“姑娘,小生并无意冒犯!实在是无处住宿,整个荒郊野岭就见你家客栈!”这位男子又彬彬有礼地作揖。
“行了行了!想歇,就给你歇一晚吧!”白小粥把金子往怀里一塞,不耐烦地道。
孤男寡女,走为上策!
“在下东方月……”
打着哈欠要上楼睡觉的白小粥,回头:“大厅尽头有一间客房,就委屈这位公子一晚吧!”
“在下东方月……”
“东方月,有完没完啊!”白小粥眉头一皱,更加不耐烦。
“东方月?”白小粥猛然抬头,望向大厅里的男子,“什么?东方月?!”
白小粥想起了。
曾经有人对她说起,血岚国的大文豪大画师东方月是白临虹的“粉丝”。
他仰慕白临虹犹如滔滔江水,他临摹的白临虹栩栩如生。
“你就是东方月?”白小粥有些激动了。
在这里一年多,她见过的人寥寥无几。
突然见到一个传说认识的,便内心澎湃了。
“姑娘认识小生?”
“咦?你不认识我?”
你说那么多遍“东方月”难道不是在表达你认识我?!
“小生并不认识姑娘!”这位叫东方月的抬着墨黑的眼,道。
哦,原来他是要表达自己是血岚国鼎鼎大名的画师!
白小粥了然地点点头,道:“不好意思啊,我一下子没认出大师你来!”
“大师?”东方月一愣,“在下并不是大师!”
“不必过谦,东方月大师声名远播,不只是血岚国的人们知道,这四大洲五大陆的,知道你老也不少!”
“呵呵。”东方月一听白小粥这话,轻笑起来,“既然姑娘认识本小生东方月,难道不知,东方月只会画战神白临虹,是大师,绝对是以讹传讹吗?”
“什么?”白小粥吃惊地叫了一声,“你……你只会画战神白临虹?!”
白小粥吃惊的不是东方月的沽名钓誉,而是,他只会画白临虹,而且画的那么传神,那么,是不是说,他的脑里,他的心里都是被白临虹占据呢?
“世人谬赞!其实,小生我连白临虹也画不好……”坐在桌子上的东方月脸色黯然。
“不是啊!你画的很好!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样呢!”白小粥转身到他桌前坐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