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恶劣行进

蜜雪儿趴在地上，低低地笑了起来。丽儿和莉莉丝同时看向了她,只见蜜雪儿慢慢地用双手撑住了地面，勉强地坐了起来：“丽儿,凭你,想要打败娜奥米和海巫师吗？”

“赌局早开始了,”蜜雪儿双眼无神,看着船舱的顶部，“从一开始，你们一点都没有赢的概率。”蜜雪儿低低地怪笑了起来，她举起自己的双手，伸到了两个女孩子的面前：“你们看你们看，这是双数还是单数呀？”

莉莉丝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丽儿则被蜜雪儿的表现搞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下意识地回答道：“十根手指头,当然是双数。”

丽儿一说话,莉莉丝知道不好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看到蜜雪儿将右手的小拇指送进了嘴里,恶狠狠地咬了下去。塞壬的血液一下子充斥了蜜雪儿的整个口腔，带着腥涩的味道的血水顺着蜜雪儿的嘴角，一点一点地滴到了甲板之上。

“猜错了，是单数呀。”蜜雪儿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所以我说，你们两个是绝对赢不了的，一点胜算都没有，哈哈哈哈。”

莉莉丝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蜜雪儿：“她把她的指头给吞下去了。”丽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便觉得喉头一阵作呕。莉莉丝叹了口气，重新蹲了下来，她将手伸到了笼子里，牢牢地捏住了蜜雪儿的下巴：“你，这么地笃定，你的小情人和海巫师一定会赢吗？”

蜜雪儿挣扎不开，却依旧痴痴傻傻地笑着，眼神毫无焦点。莉莉丝也不管她，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娜奥米掌握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你别忘了，科莉布索没有死，只是被丽儿的姐姐用深渊给污染了。”

“同样的，人鱼女王也还没有死。”莉莉丝突然露齿一笑，左手按住了蜜雪儿的两只手，右手手起刀落，直接将蜜雪儿的手指全都削了下来。蜜雪儿随即尖叫了起来，莉莉丝反手一巴掌给了她一个嘴巴：“我让你闭嘴。”

蜜雪儿依旧尖叫着，莉莉丝按了按发胀的太阳**，轻声地对蜜雪儿说道：“你是不是，连带着舌头都不想要了？”蜜雪儿好像在这一瞬间被人扼住了喉咙，尖叫声戛然而止。莉莉丝满意地点点头，缩回了手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笼子里面的蜜雪儿，还有散乱在地面上的手指头，嗤笑了一声：“现在，长在你身上的是零了。”

“我也许不擅长赌博，但是我很擅长破坏，”莉莉丝慢慢地笑了，她伸手勾住一边丽儿的肩膀，抬了抬下巴，浑身的痞气一览无余，“不是老有吗，那种输到不能再输的赌鬼，最后把整个赌场都给砸了的事情。”

莉莉丝一巴掌拍了拍丽儿：“你看，在你面前，现在有两个赌鬼，一个一无所有，一个毫无所顾，简直是最棒的搭档了。”

蜜雪儿倒在地上哆嗦着，手指头被全部砍掉了的她现在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莉莉丝也没有期待着她的回答，只是说完了话之后，拉着丽儿出去了。

“你杀了我吧！”蜜雪儿突然含糊地嘶吼了起来，“你杀了我吧！你快点杀了我啊！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杀了我啊！”

莉莉丝顿了顿，她轻笑了一声，没有回头：“杀了你？想多了，你的价值没有完全的结束掉，我留着你，还有点用。”

“在我完全地压榨干净你的使用价值之前，可不要死掉啊，塞壬女王。”莉莉丝说完这句话，便关上了门。

出了船舱，丽儿立马甩开了莉莉丝：“为什么我觉得你，变得越来越暴力了？”“有吗？”莉莉丝一脸茫然，“我觉得还好啊，面对敌人不是要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残酷吗？”

“也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听过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丽儿摇摇头，随即有些厌恶地往旁边站了站，“你倒像个刽子手了，看起来还真是吓人。”

莉莉丝低头看了看满身狼藉的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可都是我的光荣的勋章啊！不要瞧不起我啊船长。”丽儿冷笑了一声：“去收拾干净，我们再过一会儿，要到达宝藏湾了。”

莉莉丝挑挑眉，脸上的表情变得正经了起来：“好的船长。”说完，便回到自己的船舱去洗刷干净了。

丽儿想着刚刚莉莉丝和蜜雪儿的对话，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小情人和海巫师？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丽儿倒抽一口冷气，决定好好掌舵，不再分神。

莉莉丝坐在浴桶里，头枕在浴桶的边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刚刚折磨了一通蜜雪儿，莉莉丝内心的郁气好歹抒发了一点，只是现在冷静下来，莉莉丝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种感觉在她的心里面已经压了很久了，一点一点地累积了起来，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将他们抒发掉。莉莉丝在折磨着蜜雪儿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她也得到了一种疯狂的快感。

莉莉丝害怕自己会在这种感觉里面沉迷，她有些迷茫地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的葱白的手指——她还是以前的那个莉莉丝·阿伦黛尔吗？

总觉得在不知不觉的地方，自己在悄然改变着。心肠变硬了？还是变得比以前没有人性了？莉莉丝深吸了一口气，潜到了水下。

温热的水包围着她，液体的热气从四面八方地传了过来，挤压着莉莉丝的心脏。她能够在水底自由地呼吸，她努力地睁大着眼睛，看着周围浮动的水面，突然又从浴桶里伸出了头。

刚刚的动作和智障似的。莉莉丝轻嗤一声，鞠了一捧水倒在自己的身上——还是快点洗干净吧，谁知道丽儿那个家伙等会儿还有什么事情。

“莉莉丝，”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莉莉丝，听得见我说话吗，莉莉丝？”莉莉丝一怔，随即警惕地抓过了浴桶边的匕首：“谁！”

“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女人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笑意，“明明以前和我做交易的时候，胆大的不得了。”

莉莉丝愣了一下：“……玛丽菲森？”“想起我来了，”女人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笑意，“我觉得你现在啊，脸上的表情肯定是非常的不敢置信吧？”

“你怎么……你现在在哪儿？”莉莉丝看着周围，却一点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玛琳菲森轻笑了几声：“我现在可不在狮心王的船上，别以为我是什么十分强大的巫女啊。”莉莉丝扯了扯嘴角：“你不是？你在逗我笑吗？”

玛琳菲森看着魔镜里面的莉莉丝，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把狮心王剑给奥罗拉带走了是嘛？”“嗯啊，”莉莉丝应了一声，“我这边暂时用不到，深渊的封印那边更加需要狮心王剑吧。”

“嗯，”玛琳菲森没有多说什么，“你比以前成长多了，看起来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你这样和我说话，我还真不习惯。”莉莉丝觉得水有点冷了，干脆从浴桶里面站了起来，“啊，感觉玛琳菲森你变得，稍微有点人的感觉了？”

玛琳菲森愣了一下，魔镜却在那边哈哈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小姑娘说的好，我喜欢我喜欢，有意思有意思啊。”

玛琳菲森伸手在魔镜的边框上摸了摸，魔镜一下住嘴了。玛琳菲森这才收回了手，继续和莉莉丝说道：“记得，我下面的话只说一遍。”

“人鱼族的厉害，丽儿应该已经全都告诉你了。如果你想要把科莉布索救回来的话，要悄无声息地潜入到大海当中。丽儿会带着你进去的，但是想要用青春不老泉将科莉布索身上的深渊**给彻底地祛除的话，一定要带上一个人质。”

“青春不老泉的用处你也知道，”玛琳菲森低声道，“记得那个人质，一定要有着十分漫长的生命才行哦。”

莉莉丝听得一脸懵逼：“等等，你……玛琳菲森，玛琳菲森！”莉莉丝叫了好几声，却再也没有听到玛琳菲森的声音了。

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和她说这些话，到底是想要干嘛？莉莉丝擦干了自己的身体，用毛巾将头发给包了起来。以命换命，这是青春不老泉的使用方法。但是……她从哪儿去找一个有着漫长生命的人质？

等等，好像还真有一个。莉莉丝不期然地想到了被关在另一个船舱里面的塞壬女王。如果说要以命换命的话，塞壬女王绝对是一个上好的人选。

只是……莉莉丝看着那个船舱的方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可没有说谎，留着蜜雪儿，确实还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