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姐妹之间

约翰没有见过艾莎，不过也不难猜：“阿伦黛尔女王。”“离我妹妹远一点，”艾莎盯着他,一字一顿，“不然我把你冻成冰棍。”

“你居然也能够冲破幻境,”约翰摇头感叹，“现在的公主们已经这么厉害了嘛？”“你对公主是有什么偏见？”莉莉丝反唇相讥,“别忘了你第一次的命是怎么丢的，如果不给深渊当狗，你现在不过是个石头做的青蛙罢了。”

约翰没有反驳：“你说的对,只是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所以……那些从前，也全都套不到我的身上。”艾莎警惕地看着他，右手被飞舞的冰雪包围着,很有一言不合上来把约翰给冻起来的架势。

如果不是莉莉丝还在约翰的手上，艾莎早把他给弄死了。约翰的手看似不经意地放在莉莉丝的脖子上,瞥着站在一边不敢乱动的艾莎：“女王陛下，阿伦黛尔的女人是受到了神明的眷顾吗？你们总是能够做出这些令我震惊的时候,不管是莉莉丝,还是您。”

“我姐姐当然是受神明眷顾了,”莉莉丝插嘴，“她都要和神明结婚了。”“莉莉丝！”艾莎都有点抓狂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都死到临头了，还不准我说点什么了？”莉莉丝嘴里这么说，不过还是没有再说艾莎的事情，“约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约翰重复了一遍，“我想干什么？”莉莉丝皱着眉头看着他——感觉约翰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稳定啊……约翰突然抬头，一双眼睛在瘦削的脸上显得尤其发亮：“我想拿到你手上的戒指，我想要奥罗拉永远都醒不过来！”

说着，约翰突然掐住了莉莉丝的脖子，艾莎大惊失色，再也不犹豫，手心两道寒气飞速向约翰袭了过去。莉莉丝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约翰根本没有将艾莎的冰雪当成一回事，直接一挥手，两道寒气被看不见的屏障给挡住了。

艾莎双手划出一个圆弧，四周的气温顿时瞬间下降。冰雪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攻势猛烈，一下下撞击着那层屏障，同时还有艾莎脚下的地面也飞速地延伸出几道冰柱，直直地便往约翰攻了过去。约翰松开了莉莉丝，满是兴味地看着艾莎。他伸出手，虚虚地往地上一按，那些即将蔓延过去的冰雪便又被约翰给拦住了。

艾莎双手合起，一个冰雪巨人立刻凭空出现，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巨人怒吼着，一拳头打到了那层屏障上。约翰闷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的灿烂了起来。他站在那儿，右手指着艾莎，周围顿时出现了好几道虚幻的黑影，莉莉丝看到，尖叫出声：“艾莎！小心背后！”

艾莎想也没想，坚冰铸成的巨盾在身后飞快地形成。几道黑影一下子砍到了盾牌上，莉莉丝分明看到艾莎的脸色白了一下。那几道黑影一击没有得手，便又藏匿了起来。这肯定是约翰弄出来的什么深渊生物了，莉莉丝咬牙，浑身的火焰也铺了开来。白色的火焰仿佛有生命一样，瞬间缠绕上了约翰的双脚。

约翰下半身的袍子一碰到火星，立马被烧了个一干二净。但是诡异的是，那火焰每次将他的袍子烧到膝盖的时候，袍子便又重新延长。莉莉丝仰着头尖叫着，浑身都被火焰包裹着。白色的火焰席卷着约翰，冰雪巨人则依旧一拳一拳地击打着面前的屏障，约翰则在火焰当中哈哈大笑：“莉莉丝！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现在可是用钢铁做成的！别白费那个力气了！”

他话音刚过，冰雪巨人最后一拳打破了屏障，下一拳便结结实实地往约翰身上招呼了过去。约翰不闪不躲，这么站在那儿受了冰雪巨人一拳头。“当”的一声，莉莉丝清清楚楚地听到，约翰被打的瞬间，发出了这么一声巨响，整个人却毫发无伤。反倒是冰雪巨人，打了约翰一拳之后，突然整个拳头都崩塌了。

他说的是真的！莉莉丝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她没有撤回火焰，反而又加入了力量。约翰浑身都被白色的火焰包围着，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在他的浑身都有些发红的时候，莉莉丝突然撤掉了所有的火焰。

“艾莎！冻住他！”莉莉丝话音刚落，冰雪立马接替火焰围绕住了约翰。约翰站在冰雪中叹息：“我不是说了吗，这点东西来对付我，是没有用的。”

“对付你可能是没有用，”莉莉丝呲牙一笑，“但是对付铁的话是足够了的。”约翰想说些什么，却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关节仿佛有些滞涩了。

他猛地抬头看着莉莉丝，费力地张开嘴巴：“你……”“钢铁在经过高温的煅烧之后，再急速冷却的话，你说会发生什么？”莉莉丝被绑在墙上，此刻却再也不能更淡定了，“约翰，你太自负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你这种人从来都没有变过，永远把别人当傻子，当成蚂蚁，当成你可以随时随地能取走性命的东西。”莉莉丝垂下眼帘，“可是约翰，你哪儿来的自信呢？”

约翰已经不能回答她了，现在他已经整个人都僵直在了那儿，和之前一样，成为了一块石头一般。莉莉丝身上的禁锢突然猛地消失，她一个没有防备，狠狠地朝着地上倒了过去。艾莎吓了一跳，想要跑过去接住妹妹，只是距离有些远，明显来不及。

莉莉丝闭着眼睛，单算结结实实地摔一把。只是她却扑到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当中。莉莉丝愣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光亮，但是莉莉丝还是认出来那个人是谁了。

“西泽尔！”莉莉丝不敢相信，“西泽尔……是你吗西泽尔！”“是我，”西泽尔有些心酸，又觉得好笑，“要不要捏一把？”

莉莉丝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狠狠地在西泽尔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西泽尔吃痛，叫了一声：“好疼啊，莉莉丝你还是这么热情。”

“西泽尔……”莉莉丝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委屈的感觉全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她突然抱住了西泽尔的脖子，将脸埋了进去，嚎啕大哭了起来。西泽尔抱着莉莉丝的腰，另外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莉莉丝的脑袋，和哄小孩似的：“不哭不哭，我回来了，这可是高兴的事情。”

莉莉丝实在是觉得这段时间累到了极点，她吸了吸鼻子，眼睛红通通地看着西泽尔，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你好臭。”

西泽尔捧住了莉莉丝的脸，假装恶狠狠的模样凑近了她：“嗯？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来着，这可是男人的味道，这叫男人味知道吗？”说着还在莉莉丝的脸颊上蹭了蹭，结果被莉莉丝嫌弃地一把推了开去。

艾莎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等两个人打闹的差不多了，艾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莉莉丝？”莉莉丝意识到自家姐姐还在一边，老脸一红，想要把西泽尔推开。西泽尔却把着莉莉丝不放手，还扭过头对着艾莎点了点：“你好，姐姐。”

“谁让你叫姐姐了。”莉莉丝掐了一把西泽尔的大腿，有点恼羞成怒。西泽尔居然凑到她耳边故意□□了一声，莉莉丝气死了：“你看起来还挺有精神的吗？”

说到这儿，莉莉丝又想到了她在魔镜里面看到的西泽尔生活，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在这个地方干了什么，我可是看到了不少。”

“说吧，赢了几把？”莉莉丝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到了西泽尔的肩膀上，“还有，既然你能出来，为什么一开始不出来！”

逗她很好玩是嘛！

西泽尔看到莉莉丝好像是真的生气了，赶紧甜言蜜语都不要钱地甩了出来：“听我说听我说，不是我不想出来，只是这个地方被深渊监视着。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哪儿？我们现在在深渊的身体里面，你刚刚看到的汉斯和约翰，都不过是他的一部分罢了。”

“我以为你应该能够察觉到才对，”西泽尔叹了口气，“结果你好像也被深渊给影响了，性格里面的部分缺点被他渐渐地放大，不然这点事情，你绝对不会看不出来的。”

莉莉丝愣了一下：“你说……我们现在在深渊的身体里面！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深渊自己可能都忘了，它这儿关着什么东西，”西泽尔冲她挤了挤眼睛，“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个很有办法的老头子。”

“说话尊重一点，”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莉莉丝看到黑暗中，一颗黄色的眼睛凑了过来，贴在她面前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你小子眼光不错啊，我看的出来，这小丫头虽然年纪还小了一点，但是以后绝对该有的全都有。”

莉莉丝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西泽尔……这是……”这是什么东西？西泽尔满脸微笑，轻声对莉莉丝说道：“史诗巨龙。”

莉莉丝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自己肯定是耳朵出问题了。她盯着那个黄色的眼睛看了半天：“……真的吗？”巨龙哼了一声，喷出两团白气：“有什么好怀疑的吗？老头子我早过了说谎话的年纪了。”

莉莉丝抓过艾莎，问那黑龙：“那……你是怎么被关到这个地方的？”西泽尔一个没忍住，嗤笑出声：“他可不是被深渊抓进来的。”莉莉丝惊奇地看着黑龙，黑龙恶声恶气的：“我是被辛巴达关进来的，怎么了？”

那你居然还没有吃了西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