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0 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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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身白色西装,那么夺目逼人的颜色,衬他却刚刚好,不突兀,不浮华,只觉得分分寸寸都服帖万分,恰到好处。他任由顾惜诺握着自己的手,自她椅后转过来,动作缓缓,那身影微微靠过来的姿态,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唤一声“温局”,目光收回,却只望着顾惜诺,双眸如星,只为一人闪耀,唇边带笑,却是为她盛开。

温北瑜头大。

盛雅仪却吃了一惊!面前的这张容貌,并不陌生,可是正因如此,才更叫人意外,原本听到顾惜诺叫“哥哥”的时候,已经做足准备,要见到个令人不悦的可恶之人,——不管他生得何等模样,当年胆敢从温家抢人,便是罪犯!十恶不赦!然而,当望见面前之人的时候,那种先入为主的微妙厌恶跟憎恨,忽然之间荡然无存。

“你……”盛雅仪微微皱眉,望着身旁的男子,也只是他,称得起“天人一般”这个词。

如此看,竟比在屏幕上看起来更加惊艳万分。见他之前,盛雅仪本以为电视屏幕上的明星,大抵是经过精心修饰,浓浓化妆弄出来的……当不得真,何况,她素日的交际圈子,俊男美女扎堆出现,早就审美疲劳,但是在见到这男子的一瞬间,心中才叹:原来电视屏幕还有将人变丑的功效……而她先前所见过的那些堪称美丽的男男女女,尽数转成两个词形容:泛泛之辈,不过如此。

他站在旁边,如玉树临风,又如芝兰在侧,盛雅仪竟在瞬间,有些失神!

顾惜诺眼中满满地都是喜悦,同顾声华四目相对,才匆忙回过头来,看着盛雅仪,介绍:“盛阿姨,这就是我哥哥。”不由分说地把顾声华拉到身边儿来。

顾声华浅笑颔首:“温夫人,您好。”

盛雅仪这样见惯场面的人,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竟觉得有些微微脸热,然到底是大家出身,便只淡淡地点点头示意。

温北瑜在旁见了,不咸不淡地道:“顾先生如此的大忙人,最近都还留在青市吗?”

顾声华站在顾惜诺椅子边儿上,闻言转头看向温北瑜:“是,最近休假。”

温北瑜说道:“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顾声华笑:“温局说话竟是这般风趣。”

顾惜诺起初握着他的左臂,这时侯手便滑下来,握住了他的手,顾声华一边同温北瑜对话,一边不动声色地也将顾惜诺的手反握住,紧紧地。

顾惜诺暗喜,微微低着头,瞥着顾声华,嘴角挑起,偷偷地笑。

温北瑜哪里看不出来?一时气往上撞:“诺诺。”

顾惜诺正高兴中,闻言吓了一跳,略缩了缩身子,看着温北瑜严厉的眼神,便立刻避开,却乖巧地将目光投向旁边的盛雅仪:“盛阿姨,我跟哥哥好久不见了,我能不能跟他说会儿话?”

温北瑜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丫头竟会挑在这个绝佳时候“临阵叛逃”。

盛雅仪迟疑片刻,温北瑜先前那些话还印在她心底,只是最大的意外竟是……她做梦也想不到,那个罪恶滔天的带走顾惜诺的罪犯,居然是……

盛雅仪心中一叹,便看向顾声华。

正巧顾声华也在看她,对上对方那双平和清净的眸子,盛雅仪无从拒绝,点头道:“当然可以。”

顾惜诺差点笑起来,也不敢看温北瑜的眼神,急忙从椅子上跳起来,顺势把顾声华的左臂抱入怀中,高兴的仿佛一只偷到宝贝的小老鼠。

顾声华冲盛雅仪微笑:“多谢,暂且失陪了。”

两人转身,温北瑜望着顾声华,那丫头实在大胆,居然就那样靠在他的身上……温北瑜差点把手中的叉子当飞刀般掷出去,把那可恨之人弄死当场。

生生忍着。

盛雅仪望着儿子,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盛雅仪唤道:“北瑜。”

温北瑜回过神来:“妈,什么事?”

盛雅仪问道:“那个顾先生,难道真的就是当年带走诺诺的人?”

温北瑜说道:“就是他,很是奸诈危险的人。”

盛雅仪倒是没看出顾声华哪里奸诈危险……叹口气,道:“真是看不出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样的人,居然会是……”

温北瑜心想:“女人怎么都是这样……不就是一张脸长得好点儿么,那家伙真是个妖孽,我记得妈以前好像也夸过他。”温北瑜说道:“很多大奸大恶的人长得都不错,只不过,我不管如何都不能让诺诺再回到他身边了。”

周遭无人,环境静谧。只有淡淡地乐声流淌而过,盛雅仪却有些心无端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缓缓放下:“北瑜,我有件事想要问你,你坦白的跟妈说好吗?”

温北瑜一振,凝足精神:“妈,是什么事你就说吧。”

盛雅仪心中略一迟疑,问道:“北瑜,我想问你的是……你对诺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果然!

顾声华反握住顾惜诺的手,带她到旁边茶座。

“哥哥!”小丫头叫嚷,才坐定,就扑过来。连日不见,很是想念,恨不得钻到他心里去,从此天长地久,不再分离。

幸好顾声华早就交代不要人在旁边,不然的话,被人看到,当真惊世骇俗。

他素来洁身自爱的好名声啊……顾声华却只是喜悦而笑。

被软软的小小身体压在胸口,顾声华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本能地伸手将她拢住,而后抱住,而后看:“诺诺……”梦幻般唤她。

顾惜诺望着略仰身倒在沙发背上的顾声华:“哥哥!”眼睛红红地,毫不犹豫地在他脸上亲了口。

“诺诺……”他笑着,欣慰,心里暖暖地,他们两个,阴差阳错到现在,终于没了昔日那些试探,隔阂,顾惜诺也愿意对他毫无遮掩,更愿意主动亲近他……只不过,动作始终生涩。

也忍不住,眼神一变,长睫扇了扇,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按了按,顺着唇形滑过去,而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头亲了过去。

顾惜诺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知说什么,被堵住了嘴,反倒是省事了,先前她那个亲吻,原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久别之后见到,格外亲昵而已,没想到……

脑中昏昏沉沉,身不由己地被吻着,渐渐地身体好像也化成水,被顾声华拥在怀中,懒洋洋、软绵绵地,一动也不想动。

一直到他离开自己,顾惜诺还不愿意睁开眼睛,甘愿如此一直赖着,天荒地老。

顾声华在她吹弹得破的脸上亲了两下,这丫头脸皮薄,又害羞,原本白净的脸色已经添了晕红,当真称得上“活色生香”四个字,叫人爱不释手,也无法移开目光。

“诺诺……”在她耳畔轻声呼唤。顾惜诺缓缓睁开眼睛:“哥哥,我好想你,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撒娇般地,明知道不能,却还是想问。

顾声华道:“诺诺放心,哥哥很快就能带你回去了。”顾惜诺双眼一亮:“真的?”嘴唇上还带着亮晶晶地。

顾声华心头一动,微笑:“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顾惜诺张手搂住他的脖子:“我知道哥哥是最厉害的!”窝在他的怀中,片刻也不愿分开。

顾声华抱着人,娇香在怀,心中欣慰之余又有些悲哀……忍忍忍,当自己是得道高僧,清心寡欲。

“不行!”急促的反对,盛雅仪的面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焦虑表情。

这个答案,是在意料之中的,但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在亲耳听到的瞬间,仍旧觉得心似一沉。

温北瑜说:“妈,为什么不行?”盛雅仪望着面色淡然笃定的儿子,说道:“北瑜,你糊涂了?诺诺……他是你妹妹啊!”温北瑜微微一笑,道:“妈,别这么说,一来,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二来……这么多年,她也不是在咱们家里长大的,所谓兄妹,不过是当时的几天时光,再说,就算是她真的在咱们家里长大的,我若是跟她有感情的话,也不算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吧。”

盛雅仪脸色发白:“北瑜,你别一根筋想错了,你要结婚,要找谁,妈都同意,因为我知道你的眼光必定是好的,可是只有诺诺不行,不管她是不是我跟你爸亲生的,我们心里头一直都当她是自己的女儿,另外,你不觉得你跟诺诺之间年龄相差有点儿大吗?”

温北瑜轻描淡写地说道:“可是,妈,您跟爸之间的年纪也差不少啊。”

盛雅仪怔住,皱眉道:“北瑜!”

温北瑜道歉:“对不起,我是无心的,您别介意,只是我想告诉您,我已经跟诺诺说清楚了,等她十八岁的时候再跟她订婚,在此之前,我绝对不会做什么。”

盛雅仪心乱如麻,没想到温北瑜竟如此笃定,竟好似计划周全不容更改一般。盛雅仪问道:“那诺诺呢,她同意?”

温北瑜心里苦苦,表面却并无异样,说道:“诺诺现在还小,有时候想事情不太清楚,我知道她慢慢地会接受我的。”

盛雅仪听出几分蹊跷,略沉默片刻,问道:“北瑜,我虽然刚到,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可是刚刚的那个顾先生,我看诺诺跟他……”

温北瑜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好,沉声说:“妈,你看得没错,那个人他一直对诺诺……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这个词用得是有些严厉,但对温北瑜来说,用在顾声华身上并不过分。

果然盛雅仪也跟着色变,说道:“你、你是说……他对诺诺也……”

温北瑜说道:“妈,我可以跟你保证在诺诺十八岁之前仍旧当她是妹妹照顾,可是他不会。诺诺年纪小,被他骗的很惨,她是个小丫头被迷惑得起初还不愿意离开我,是我将她强带出来的,为此她对我很有意见,甚至有些恨我……只不过她现在小,因此还不知道谁对她是真正的好,我相信将来的话,诺诺会明白的。”

趁机就将诺诺对他的“心结”交代出来,就算是以后顾惜诺跟盛雅仪抱怨或者告状,他也先在盛雅仪这边儿打了底了。

另外,又参了顾声华一本。温北瑜知道,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地先把心软的盛雅仪拉到自己的阵营中,不然的话,他所图谋之事便会无比艰难,因为温君纶是个不容糊弄的人,而且说一不二,更何况,还有个目光如炬的温老爷子,更是个难以逾越的……在老爷子跟前,只怕他这番说辞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判定斩立决了……

盛雅仪大为头疼。

如天底下任何母亲一般,她极为疼爱温北瑜。而且温北瑜也很替她争气,除了小时不懂事的时候有些顽皮,以后的温北瑜,几乎不曾让盛雅仪操心过。

自己这儿子,是万中无一的。生得高大挺拔,长相俊美,又有过人的身手,而且有勇有谋,年纪轻轻便大权在握……前途无量……

又没有那些纨绔子弟或者二世祖的浮夸气息,做事向来脚踏实地,稳重缜密。

盛雅仪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轻轻松松地看着家里的男人们出将入相,建功立业,施展他们的抱负跟才能,承继并广大家族荣耀。

也曾想过温北瑜的终身大事,可是她向来信任温北瑜的眼光。温家的男人,对自己的未来向来有极好的规划,相信温北瑜也如是。

因此当从古白那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盛雅仪眼皮乱跳,心神不宁,在跟温北瑜通话过后,她仍旧放不下心,她甚至不敢跟温君纶商量,只说自己想儿子了便飞过来。

盛雅仪原本是想劝服温北瑜的,这样一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温君纶那边,连听说都来不及,就已经风平浪静。

可盛雅仪没想到,温北瑜也存着相同的心思,只不过温北瑜是反过来想劝服盛雅仪。

回到别墅,盛雅仪心事重重地,电话拿起又放下,正当疲倦不堪想睡的时候,却又接到温君纶的电话。盛雅仪仍旧不敢透露,草草地敷衍两句便作罢。

正想入睡,忽地听到外面似有争吵的声音传来,盛雅仪起初以为是听错,后来那声音越发大了,盛雅仪急忙披了衣裳出来看。

盛雅仪来到走廊,听到“咚咚咚”的声响,她循声看去,却见顾惜诺光着脚,飞快跑过眼前,向着楼梯口跑去,盛雅仪只叫了声“诺诺”,就见到温北瑜从身后追过来,在顾惜诺手臂上一拉。

顾惜诺仓促避开,慌张间脚下踩空,整个人身子一歪,从楼梯上跌倒下去。

盛雅仪惊得头发都竖起来,喉咙口身不由己地发出一声尖叫:“诺诺!”

温北瑜奋不顾身地跳下去,试图将顾惜诺抱住。

顾惜诺伸手在楼梯的栏杆上一握,没有握住,反挫伤了手臂,一阵剧痛从胳膊上传来,同时身子顺着栏杆摔在楼梯上。

与此同时温北瑜跳下来,他身手敏捷,几乎就在顾惜诺摔下来的同时,他已经握住她的肩,用力一抱。

顾惜诺眼前黑了黑,觉得侧边额头上似狠狠地疼了疼,加上手臂上的痛,几乎让她晕过去。

温北瑜牢牢地抱着人:“诺诺,诺诺!”顾惜诺睁开眼:“我讨厌你!……讨厌你!”又疼又怕,又是委屈,哇哇大哭。

此刻盛雅仪脚步踉跄赶过来:“诺诺怎么样?”一眼看到顾惜诺脸颊上一道血口子,鲜血淋漓地,双腿跟着抖了抖,差点跌倒。

温北瑜急忙唤佣人将盛雅仪扶住。

顾惜诺还试图起来,撑着哼哼:“你放开我,我要回家……”声音有些哑了,疼得厉害,泪落如雨。

盛雅仪听得心疼:“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诺诺。”

温北瑜将人抱起来,不忘安抚盛雅仪:“妈,你放心没事,我立刻送诺诺去医院。”

盛雅仪嚷:“我跟着去!”

自然是要送医院的,第一是看看到底摔到哪里,第二便是避开盛雅仪,有些话,不能给她知。

温北瑜只好说道:“妈,你留下,你忘了?你闻不得医院那种味儿,会晕的。放心诺诺没事的,我到了就打电话给你。”

顾惜诺此刻浑身疼,方才刚刚摔到只是有些晕,这时侯才疼得厉害了,一时叫不出来。温北瑜趁机安抚好了盛雅仪,抱着顾惜诺匆匆出门。

将人放在车座上,温北瑜草草检查了一下她脸上的伤,脸颊上的伤大概是阶梯磕破了的,倒不算什么大伤,只是微肿,看着可怕。而最让温北瑜担心的是她额头上,撞得高高地肿了起来,轻轻一碰顾惜诺就会嚷疼。

发动车子,温北瑜心中后悔、愧疚,懊恼……反复纠结:到底是失控了,怎么一遇到这丫头就会失去理智,和平谈判变成了武装镇压,偏偏又给盛雅仪看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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