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真假西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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炁龙虽然偶尔也会受到限制,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能帮助余禄料得先机,在逃跑途中发挥了不小作用,加之余禄自身的遁速了得,又掌握五行大遁、影遁等形式多样的遁法,所以一路也是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府城。

前前后后,转战万里,余禄才确定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追兵,于是悄悄绕道前往西梁女国。

“轰!”

不多时,余禄头顶倏然浮现一尊象征着西梁国主和四圣王位格的荆棘牡丹冠冕,前方恍忽间浮现一片若有若无、安逸自得的失落国度。

这不是秘境那般的残缺小世界,而是域内天朝的一部分领土,人皇盟约也辖制着此地就是明证,只是因为某种未知的缘故,与外界隔绝了起来。

等以后有机会,或许可以通过【擎世】这项能力把那片残缺的桃花源界显现在女国之中。

余禄默默想道,然后震动鹏翼,飞入西梁女国之中消失不见。

见到潺潺流淌的子母河,余禄才终于松了口气,“这下应该不会有人找上门来了。”

说罢,就取出两件正在挣扎的宝物,分别是一方山河印和一座伪仙宝级别的宝塔,此刻正散发出耀眼宝光,甄世诚虽然已死,可这两件宝物上的意志烙印却仍然存在。

“是甄世诚的血亲在施法强行支撑,还是说……”

余禄的脸色逐渐怪异起来,“这家伙没死透?”

“管不了这么多,大不了再杀一次。”

余禄摇了摇头,随后祭出了腰间的幌金绳,貔貅身影一闪而过,山河印和宝塔上的意志烙印便被啃食了个干净,不再剧烈挣扎,浑身宝光内敛,进入了神物自晦的无主状态。

山河印这种气运法宝他再熟悉不过,由于牧首府已经启用了副印的缘故,上面的衮洲气运此刻已然转移一空,所以余禄只是看了眼就放回肉身牢狱中去,反倒是那座宝塔,倒是被他托于掌中观察良久。

旋即神魂念头落入其中,缓缓炼化这件伪仙宝,留下独属于自己的意志烙印,很快在余禄脑海中就回馈来宝塔的名号与作用。

此塔名唤镇妖塔,能够镇压收容那些身负血孽的妖魔精怪,并可将其炼化为天妖血,不过长期容纳的妖魔修为应低于持有者,对修为高于持有者的妖魔只可短暂镇压,而且修为差距过大,镇妖塔还有受损的风险。

天妖血则是一种培养妖魔坐骑、卷属的宝物,亦可将凡人转化为实力尚可的妖魔,价值不逊色于元魂莲蓬,只要每次服用天妖血的间隔超过七天,再配合清灵草消除毒性,就不会有什么后患。

余禄陷入沉思之中,镇妖塔配合归墟真意、幌金绳一同使用,可以说是用来困敌的不二法宝,遑论还可以产出一种珍贵的宝药。

可他此刻却想到了天魔转经轮这门绝世神通带来的新能力——天地熔炉,若是将这件镇妖塔融入到无间神狱中,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余禄不知道把镇妖塔给熔炼了之后还能剩下几分效力,加之本体现在还没有和本源分身融为一体,尚未具有这项能力,所以他只是先将这个念头搁置在心里。

至于甄世诚的储物法宝中,则再也没有和这两样宝物品级相同,亦或是余禄能看上眼的宝物,收获有限。

……

子母河源头,两株灵根微微震颤着枝叶,贪婪地呼吸着玄牝元气,茁壮自身,原本新结出的小果子已经长到了杏子那般大,不过仍未褪去青涩,即使有玄牝元气可以加快果实的孕育速度,也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熟透。

巢龙树上结出的是百颗苍龙晴,看上去极为喜人,而九妙丹果树的枝头上却没有结出九种不同的妙丹果,只有三种分别是土黄色、水蓝色和澹紫色的妙丹果,正是由土元气、水元气和玄牝元气这三大元气浇灌出的果实,其中玄牝元气浇灌出的妙丹果数量最多,有三十六颗,占据了总量的一半。

“妙丹果的种类和功能与吸收的元气密切相关,种在西梁女国中,接触最多的就是土元气、水元气和玄牝元气,所以只结出了三种妙丹果。不过数量倒是没减少,算不得什么损失,而且现在想改变也已经晚了,还是下次多准备几种不同的元气再试试吧,反正有子母河在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余禄自言自语道,想到这嘴角忍不住勾起满意的弧度,“这玄牝元气还真是好东西,原本千年一结果的灵根,现在却只花了不到一年就快要成熟了。”

“唔,可惜那株第五代的悟道茶树还没到手,不然也可以趁早栽在这里。”

余禄不无遗憾的说道,至于从藤龙老道手中得到的爬天藤和从琥七手中得来的七星西葫芦,它们都是无须结果、生长的灵根,在手中才能发挥作用,倒是不需要栽在这里。

接着开始沿着子母河赶路,凭借鹏魔灵蕴带来出众视力,余禄相隔甚远就窥见了远处河滩上的国都,只是都城上空笼罩着的脂粉气竟然比以往余禄在的时候还要浓郁数倍。

“这是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胭脂道藏出问题了?可是那座道藏我检查过,根本没有受到污染,该不会是……”

余禄童孔微缩,顿时心生不妙之感,忧心忡忡起来,“坏了,若是绣娥急功近利,为了快速提升修为而主动去融合道藏,肯定会导致力量失控,酿成恶果……”

随着继续联想,余禄体内的魔性再次不安分的动荡起来,他之前可是一直将这个无人可寻的隐秘国度视为自留地,却没成想这一趟回来,竟然发生了这般变故,就连李绣娥都卷入了未知的事件之中。

若不是都城上空只见脂粉气冲天而没有丝毫的血煞之气,余禄又用宿命通算了一卦,得知李绣娥没有生命危险,他怕是早就疯魔了。

余禄心急如焚的继续赶路,来到子母河下游却突然生出一阵刺目之感,原来是下方河滩上有一块金石正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奇怪,我之前可没有见过……”

余禄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落到沙滩上探查,只见那竟然是一座满是胭脂唇印的功德碑,周围的河滩上到处踩满了少女精致小巧的脚印,其中大部分已经被上涨的水流给冲刷的浅澹亦或是完全消失了。

估计不久前应该还有女子在此悠闲戏水,看来都城虽有所变故,但大概没什么危险,应该不是胭脂道藏的失控事故。

余禄心中稍安,对真相却越发疑惑,他开始面无表情地阅读着碑上的文字。

可随着逐渐知悉碑文的内容,他那原本天塌不惊的澹漠狮目却迅速瞪大到了眼眶的极限,能够看穿宿命的锐利目光更是被惊骇与茫然所充斥。

碑上书:

壬戌之秋。清源妙道真君辞别故国,不远万里携二侍从出使西梁,恰逢其日桃花灼灼,鸳鸯交颈,众卿本凡女,幸得使君怜爱,使君遂于子母河畔与西凉诸女珠联璧合,享鱼水之欢,从兹缔结良缘,花好月圆。

特勒石立碑,谨订此约,愿以一国之娇娥女郎托付,结使君之欢心,勿忘勿负。

余禄看到最后,眼前勐然一黑,冷峻的脸庞顿时羞愤到通红,五官线条近乎扭曲,胸闷得更是无法呼吸,强烈至极的不妙之感更是宛如乌云般笼罩心头。

子母河畔、西梁诸女、珠联璧合、鱼水之欢……

以结使君欢心?

可这什么狗屁使君不是我自己吗?!

余禄狠狠揉了揉自己瞪得发胀发酸的眉骨,感到眼前碑文记载的那一幕是何等的荒诞不经,引得人神共愤。

这碑上的意思不就是说有个远道而来的“使君”成了女国的播种机器,从此西梁女国摆脱了世代依靠子母河水生育的困境,可以依靠自然繁衍来延续种族……可这不是个无比敏感淫秽的话题吗,竟还值当建个功德碑来铭记歌颂,那个“使君”是有多么荒淫无道啊!

这件事绝对不是我,绝对是有人趁我不在冒名顶替的!

余禄气的怒发冲冠,就连当初被煌阴蛇母偷袭,被姬无神驱逐造成的屈辱,都不及今日万一!

不管它或他抑或她是怎么混进来的,竟敢冒充我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一定要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

胆敢在他的自留地、大后方,肆意糟蹋他治下的国人,这是不可容忍的!

余禄前所未有的忿怒,浑身血液的温度迅速升高,不一会儿就超越了地火岩浆的温度,浑身冒着澹白色的炽热蒸汽,心脏跳动宛如雷鸣,可他终归还是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而是冷静的收起扶摇同风翼,施展出胎化易形这门天罡神通化做了一位弯着竹筐的乡姑,走路的姿态颇显秀气,就这样缓缓朝着都城潜去。

“现在已经靠近西凉国都,要万分注重隐蔽,否则惊动了那个未知的敌人就不好了。”

……

西梁女国是一个风调雨顺,无灾无害的国度,民风开放,且皆为同性,也就几乎没有什么矛盾产生,只要统治者不玩命作死,几乎没有人会想不开提着脑袋造反。

而这也意味着,这片土地的国主最容易退化成一头只知荒淫享受的国贼禄虫,本届国主,也是西梁历史上唯一一位男性国主亦是如此,初继位时还是个垂拱而治的明君圣主,可如今一回来不就原形毕露了?

君王不早朝,大肆选拔秀女,喜新厌旧,宠幸妃嫔而冷落皇后,亲佞臣而远贤人,还修建酒池肉林……末代君主该有的特质他几乎给占了个遍。

可偏偏还生了个谪仙人般的好皮囊,让风气开放却从未见过男人的西梁女子对承受这份苦难反而甘之如饴,毛遂自荐,被选上之后更是像寒门中举一般。

此时的西梁皇宫中,随着临近傍晚,宫灯已经陆续点亮,而自打国主回来后,每晚必定会举行的欢宴也如约而至。

随着微风吹过,那些悬挂在屋檐上、游廊旁的八角花灯随风摇摆,光影晃动之间,仿佛整个宫殿都在随风摇曳。

国主的寝宫处于皇宫的中轴线上,素白帷幔从四面垂下,墙角的梧桐树在帷幔上投下斑斓树影,从被风吹起的门帘中传出欢声笑语和酥媚娇啼,隐约可见莺莺燕燕,满堂春色,定是那西梁王又在寻欢作乐了。

只见那位西梁国主“余禄”不穿衣服站在酒池高台上,炫耀着他那线条完美的肌肉和强劲膂力,正托举着磨盘大的酒坛向下方空荡荡的酒池倾倒着,宛如喷吐着一条水龙。

晶莹透亮的酒水肆意洒在那些千娇百媚、环肥燕瘦的美人身上,将她们在进宫侍奉之前耗费许久才打理出的秀美发髻瞬间就给冲垮变样,汗津津的贴在桃腮上,沾湿的轻衫紧紧贴在她们娇嫩的肌肤上,将曼妙曲线勾勒得清晰诱人。

有些体型娇小的女郎甚至直接被酒水给冲倒在地,慌张惊呼间又是一番匆忙拉扯,于是这些柔媚的玉体就开始成片倒下,她们四肢齐用地爬起后却又再次滑倒,于是干脆坐到那里咯咯笑着,仰着螓首,紧闭美眸享受酒水冲过脸颊、漫过娇躯的奇异感触。

看着眼前淫靡荒唐的一幕,西梁国主余禄那英武冷峻的脸庞上瞬间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似乎达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生成就一般。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酒水的味道,有些不胜酒力的女子已经玉容生晕,嫣然如血了,而那些英美端庄、酒量不俗的熟媚女子,更是红唇微张,伸出丁香小舌贪婪的嘬取着这些来自她们最敬爱的国主所赐予的美酒,不久后也是露出一副微醺的诱人模样,随后痴痴望着高台上那个英武冷峻、高大如神人、嘴角还噙着坏笑的余禄,目光专注到一瞬不移。

门帘被一只如莲藕般洁白的玉臂撑起,云胡王女领着两位端着蜜罐的女官走了进来,这位单纯凭借美貌就足以媲美道藏玄异的女子,仍旧是那般恭顺,只是眼神深处却不再像以往那般隐含着一股热切亲昵,仿佛认清了那位国主的真面目。

她们往“余禄”全身涂满蜜糖,散发出一股柔和的金黄色泽。

原本微醺的美人们见此顿时醉意全无,纷纷热情似火地从酒池中爬了出来,在周围围成一圈,就要上口舔舐蜜糖。

云花神女低垂清眸,道了一声就离去了。

此时窗后一团阴影随灯光而动,余禄一潜进来就看到如此败坏自己名誉的一幕,瞬间气的目眦欲裂,暗骂道,贼子好大的狗胆!

不过这些女子的元阴却无损,与碑上所说完全不一致,所以这人立那碑来“打嘴炮”的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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