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难忘的战争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上初三的我,中午一路小跑回到家中,母亲刚刚生火做饭,着急的我很自然的站在案板上,擀面、切菜。

“丽颖,丽颖,你把你儿看嘎,你儿把我儿的书包扔进了厕所!”前门口的怒火直冲厨房而来,零乱的脚步声,我知道来的不至一个人。

“猪日的沃货!……”

“啥锤子日的沃货!……”

听到辱骂声,母亲不乐的说:“慧娟,你去出去看看,谁沃不开眼的,进门就骂呢!”刚走出厨房,只见党国的母亲领着党国和两个女儿,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家门,两个未婚姑娘,粗口恶言,边走边骂。

“谁些!进来,进来,我人在灶火呢。”母亲老远撘了声。

“丽颖,丽颖,你把你儿看嘎,你儿把我儿的书包扔进了厕所!”党国的母亲拿着书包,怒气冲冲在母亲的脸边晃悠。

“猪日的沃货!一天没事光欺负我兄弟呢……”

“啥锤子日的沃货!就不是个好仔……”

没等母亲开口,党国的两个姐姐恶语连珠,气势汹汹,看得我气愤极了,心里骂:“女儿娃,真没教养!”

“咋回事嘛!玉立为啥把你儿书包给扔到厕所里去了?”母亲看了那俩个小泼妇一眼,笑呵呵的问党国的母亲。

“为啥?问你沃猪日的货的去!我家党国没惹他,他就把娃的书包扔到厕所!猪日的,……”党国的两个姐姐用手剁着母亲的头,一扑,两扑的骂。

“啥锤子日的沃种上,屁手一天贱很,谁的东西都敢扔!……”

母亲抬头看了一眼,咽了口唾沫,没有吭声。

“有话好好说,要再这么骂人就出去!”实在听不下去的我吼。

“慧娟,包说话咧,两个大人在呢,垯垯有你一个蕞屁娃说话的份呢!”母亲厉声责骂了,我知道,母亲的话不光是说给我听。于是闭上嘴不吭声了。

“没为啥,你儿就把我家党国的书包扔进了厕所!”党国母亲冷冷的大声说。

“那不可能吧,人说沃老虎吃人它都得调顺了,他玉立再瞎,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把党国的书包给扔到厕所去!党国她妈,你包着气,我家玉立还没回来呢,他再回来了,我问嘎,如果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我给你骂他,叫他再包连你家娃打锤咧!你看这行不?……”母亲抬起头,微笑着一本正经的说。

“还护你家沃猪日的货呢!把你家雾一蛋货没打听嘎去,手贱的一天不是打这个就是打那个的!猪日的,是没叫我碰上,叫我再碰上了,我非给沃头上开个天窗!……”党国的二姐,正在初三复读,像个泼妇一样,指着母亲的鼻子张嘴便骂。

“猪日的沃货,没事手贱很,见谁都想欺负,……”党国三姐咄咄逼人。

母亲停下了说话,用眼瞪着那俩个泼妇,一句话没说。我气得眼冒金星,忍不住吼:“你俩个再骂人,小心着!”

母亲转过头,继续给党国的母亲说:“你看,玉立到现在还没回来,咱都要给娃们做饭呢,娃吃了,都要上学去呢,你也连娃们回,等玉立回来了,这事问清了,确实是玉立欺负咱党国了,我一定给你骂,叫他再包连咱娃打锤咧,你看,你今个来找我,也就是为了两个娃以后见面不打锤么,……”党国的母亲没吭声,站在一边听着母亲说话。

党国的二姐扑向母亲,大骂:“把你家沃猪日的,狗还能改了吃屎?你想几句话把谁打发走,看把你沃目包刺了!猪日的沃货些……”

母亲抬起头,狠狠的瞪着,大声骂:“一个蕞屁女子,你骂谁猪日的!难道说,你妈一天就这么教育你的?……”

母亲一还口,坏了,党国全家开口骂了,并且扑向了坐着母亲。揪起她的头发便打,母亲一把拽住了老二的头发,压在了最底下,他们其它人,都在上面打、拽着母亲的头发。看到这种状况,我扑上前,使劲的掰着别人手,希望把母亲能从最底下的摁压中解救出来。有人在踢我,有人拽着我的头发,我全然不顾,四对二,吃亏的我一心只想救出受罪的母亲。

党国的母亲突然收手了,大喊:“都放手,都放手!”

被撕扯的头发零乱不堪,疼痛不已,而我却自由了,赶紧上前再去替母亲掰开那撕扯她的手。母亲得救了,自然也松开了那个泼妇。党国一家迅速离开了我家,疾速向回走。

我拉起了倒地的母亲,焦急的问:“妈,你没事吧?”来回检查她的头发、脖子。

“妈没事,妈没吃亏!妈一个大人,能有啥事!我把沃屁女子,不是仔儿,他家娘们多,我就拉住一个,死命的拽她的头发,我就不信咧,我一个大人还收拾不了你一个蕞屁娃!”让我吃惊的是抬起头的母亲却是一脸的亢奋。

“妈,你说咱玉立一天咋光知道给咱惹事呢!今个不是连这个打捶,明个就是连那个打捶。这一天都是为啥呢!”我摸着自己疼痛的头皮,莫名的挨打,气愤极了。

“妈给你说,你掌也包怨咧,等玉立回来,事情就明白咧,你看那娘母几个也不是个善茬,今个不是来找咱来解决问题的,而是专门打锤寻事的!”母亲从灶台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捋捋头发说。

“妈,你说,雾家还会不会再来寻事?”想到那帮人临走时的情景,我心有余忌。

“不会的,掌都打锤咧,谁还跑到你家屋弄啥来!”母亲满脸的不在乎。

“妈,你说别人是专门来寻事的,刚才,你又说你没事,人nia都这么快的回去了。人会不会再来给咱寻事来,我爸连玉立都不在,咱屋就咱俩个人。”

“你咋这么胆小怕事的?没见过啥!人说强贼怕弱主呢,他还能跑到咱家打咱娘母俩个来?这世上就没有个公道咧?看把你给吓得!没见过碟碟大个天!”母亲回头瞅了我一眼,不屑的说。

正说着,后院墙外传来嘈杂愤怒的演说声:“哎!你看么,丽颖多凶的,怪不得她家沃儿一天总连人打捶呢,你看他儿把我儿的书包无缘无故的扔到厕所里,他妈还不讲理还把我女的头发给拔咧这么大一撮,这一家子人真不是个东西!……”

“走,走,走!包说咧,今个她就是个老虎,我专门橇她的沃牙呢!”后墙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吼声。

我和母亲走出厨房,只见整个后院墙上呼啦围满了看热闹的妇女。

寻事的人脚步越来越近,我的心越来越慌,急急的对母亲说:“妈,看我说对着呢,人就是回去搬救兵咧!这掌咋弄家?”

“你害怕啥呢,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跑到咱屋打咱娘儿们家?这是个法制社会,你叫进来一个试火嘎!你包害怕,妈说把胆放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咧,这世上还没个说理的地方咧!”

“妈,咱把咱头门关上吧,万一别人进来把你打一顿,你能有个啥脾气呢!”心神不宁的我越来越慌,越来越慌,忍不住向母亲提议。

“我不关,咱有理到芒上说去,我关门还嫌顺气的很!走,连妈到芒上走,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咱叫芒上都听嘎,看谁有理!”母亲边说边向头门外走去。我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走,给芒上走,你到这屋里,叫人打死了,别人都不知道,在芒上,大庭广众之下,他一个男人家还能咋的?”母亲回头招招手。

似似乎乎跟着母亲刚出一门,一群魔爪直接冲了上来,来不及看清都是谁,头已被结结实实的磕碰在砖墙上,一下,二下,三下,……,头发被死死的拽着,浑身上下不断被一群脚踢着,踢着,鼻血“唰唰”的流着,无可耐何的我真恨不得自己是武林高手,一转身能横荡这些施暴的人!

不经意间,我的眼前闪现了玉立的身影:“玉立,玉立,快过来,快过来!……”着急的我声嘶力竭的吼。惊恐的玉立跑了,眨眼间不知道人去哪里。

我失望极了,恨极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打自己人心狠手辣,用尽全力,面对仇人欺负,却只有逃避。我全力反抗,换来的是更猛烈的攻击,然而身体上的疼痛却怎么也挡不过内心的伤痛。

突然,玉立再次出现了,站在安全距离之外,两腿却在二步内不断徘徊,一脸的惊恐,不断的讨饶:“我不打你家娃咧,我不打你家娃咧!”

听到玉立懦弱的道谦,看着他那惊恐的样子,我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恨不得一脚过去,踢死那个色厉内荏的东西:“你孬种!这会儿给人回的什么话!……”

“你还打党国不?还敢打不……”党国的父亲用手指着玉立的鼻子,一脸的凶像,时不时伸手抓打脚底抹油的玉立。

玉立一把鼻涕一把泪点头:“我不打咧,我不打咧,我再也不打你家娃咧!”抖索的样子和父亲暴打时没有半分区别。

看着懦弱的玉立,我狠不得立马死去!什么男孩子,顶梁柱,我只觉得家门不幸!我不想再反抗打别人了,只想一脚踢飞那个让我窒息的弟弟。

一脚,一脚,一拳,一拳,我已被人打的体无完肤,我死拽着一个人的头发,忍受着别人的抠,掐,打,咬,死活就是不放手,头被碰的疙瘩四起,头发被拔的失去知觉。双腿被人挤在墙角里动弹不得。却没有一个人解救。看着那一堆堆看热闹的街房邻居,我心凉如冰,想想四叔,四娘,我**得人还不如牲口。我知道母亲的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更知道哭泣没有任何作用。断一指,破一城,哪怕付出生命,我也要让这些施暴者付出一定代价!拼尽吃奶的劲,奋力反抗,恨不得将那泼妇拔成秃毛鸡。

“放开,放开!……”母亲边打边骂,使劲的打着那些打我的人,终于我从墙角被解救了出来。

眼冒金星,四肢酸痛的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帮人大摇大摆、骂骂咧咧的从众人眼面前走了。众人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安慰声,责骂声,嬉笑声,在我的耳朵已经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想回家,回家,静静的,静静的休息,谁的话也不想听。

“猪日的一不是人,拿个男人欺负我家娘母俩个,你走啥呢,走啥呢,有本事就包走!打死我娘母俩才是你爸的球球娃!……”母亲站在街道上,吼骂着,吼咒着,对骂的人却换做一个老太婆。

“看你个泼妇样子,知不道瞎好!我来了才给你把雾娘们骂走了,你还到哇骂呢!嗯,没着过活!头顶三尺有神灵,我老婆一片善心,把我儿连媳妇娃骂回去了,你还到这儿骂人呢!真个知不道瞎好,麻咩一个,活该一天挨打,……”

“哎,五嫂,我没说你,我说你沃儿连媳妇不是个东西!欺负人欺负到门上来咧,看没为个啥啥,……”母亲转过身竟然一本正经的向人解释,

“我儿连媳妇咋不是个东西!就说你儿把我孙子书包无缘无故的撂到厕所,娃寻你去了,你还崴的把我孙女的头发拔咧么大一把,就说谁不是个东西?……”

“五嫂,你咋能连这么个说呢,你光没见……”母亲的话,别人根本就不听,断章取义,歪曲事实经过,母亲还在傻傻的“五嫂,五嫂”叫着。

听着母亲和别人对话,我气的两眼冒火,拽过母亲,低声说:“妈,人nia是一家子,你傻啊?解释的啥呢,都到这程度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人叫他儿连媳妇,只是给她家找个台阶下,你以为是真的心善,解救咱来咧!她儿一个大男人站芒上不准任何人说情,不准任何人拉架,早就犯了众怒了,形像尽失!她不解救他儿,你说谁来!你不要么多的废话了,给你她说:‘你家儿郎母蛋的把我女头到墙上连么个碰,我女头疼很,万一将来有啥事,你一家子脱不了干系!’叫她家回去打了人也包么高兴的!”

“你家把我娃打成了神精病,看你儿咋弄家!”听完我的话,母亲脱口而出,我只觉得心口一热似乎有血吐出。

“把你娃打成神精病,我家给你娃看,把你娃打成神精病,我家给你娃看!”老太太夸张,轻浮的笑着,站在大街道上有“教养”的应对母亲的说辞。

看到母亲愚蠢的样子,我气极了,心里狠狠的骂:“丢人都知不道咋丢的!给个炸弹都不会用!”

默然回家,坐在房檐下,头发凌乱不堪,生疙瘩丛生。两只手上人全是被抓破的血痕。腿上、肚子上青於一块接着一块,全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处不疼的,我不知道自己的脸还能不能去学校见人。呆呆的坐着,坐着,我不知道这都是为什么!

“猪日的一家子,有这么欺人的,拿个男人家竟然不准人拉架,太恶咧!……”进门的母亲突然一转身又向外走了,吼骂声一直向村子东面去了。去人门口骂街,我不想知道,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恶心和悲哀!

玉立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知道上学成了泡影,坐在前院,太阳暖洋洋的,却怎么也感觉不出温度。

玉娟怯生生的站在头门口,眼睛定定的看着我,一点点走近,伸出手,摸向我的额头,奶声奶气的问:“姐,你疼不疼?”

看着妹妹,我不知道说啥好,眼泪却忍不住的流下了,摸着她的小手:“玉娟,姐问你饿不饿?饿了,姐给你弄点吃的”“天高皇帝远,拳头执县官!”我心里不仅问:玉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姐,我不饿,我才个吃馍咧!”说完话的玉娟从厨房给端来了水,捧在我的跟前:“姐,你喝水,你都哭咧么长时间咧!”

接过妹妹手中的马勺,心里感慨不已:弟弟要是有妹妹一半的懂事,也不会发生今天的耻辱。

“玉娟,姐说,你要是不饿,就耍去,包管姐咧,姐不疼!”微笑着轻轻推孩子一把,让她远离这样暴戾、难过的场面,看着玉娟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我真心希望打闹的场景离她越远越好。

傍晚时分,父亲意外的回家了,没有咆哮,没人帮忙,自己一个提着摇把,小水桶,快速的进门了。母亲睡在炕上,我坐家中,玉立不知去向,只有玉娟像个小精灵,在家里跑来跑去,活泼好动。

父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问说:“啥事嘛,咋还弄到沃程度咧!”

沉默的母亲突然“嗵”的一声坐起身,情绪激动的学说着整个事件的过程。父亲一句嘴没插,直到母亲一口气说完。父亲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久久沉默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冷静让我吃惊,更让我无法与脑海里那个稍有不顺心便是雷霆之怒的父亲对上号。

“就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家婆娘连娃叫人给打咧,你一个屁都不放!光会坐到哇,低个头,羞先人呢!打婆娘骂娃呵光争很,这会儿就不念喘咧,把你打婆娘骂娃的本事拿出来些!……”母亲等急了,张口便骂。父亲低个头依然一声不吭,那涵养真是登峰造极。

母亲两眼通红了,指着父亲的鼻子骂:“差先人呢,把你这都叫咧男人呢,谁再是你这样的男人都碰死咧,连自己的婆娘娃都护不住,还一天讲究自己的五马长枪!我看纯粹是差先人呢!人都跑到你家屋里寻事打人来咧,咱男人回来咧先一个屁都不敢放!头头一倭,看沃怂样!……”

“你叫我说啥家?我说咱再一家子去大炮家连人打一架?你看是咱人多?还是我比大炮人高马大?拿我问你,我去了,咱能占到便宜?”猛然间父亲抬起头大吼一声,母亲不出声了。

“咱要打,就要打赢,不打就把气倭了,再不要弄沃惹人笑欢的事咧!大炮他今个英雄,他不嫌顺,一个男人家,领上一家子,专门上门打一个婆娘女子,他怕当他英雄的很,还不准别人说情,劝架的。看他以后从这堡子咋走?到沃男人堆里咋混呢!男人再到了沃程度也就到头咧!我就也么没水平的,引上婆娘娃再去连人打一通?这种硬碰硬的打法,明显是咱吃亏,占不到一点便宜,还惹满堡子人笑欢!这种打不到狐狸还惹一身骚的事,我不弄!”父亲放缓了语气继续说。

“那你打算咋办家?总不至于把气咽了吧?要是真这个样子,人就把你贺三笑臭咧,看你家这婆娘女子以后还敢在这街道上走,将来狗扒都认你家婆娘女子的!看我家娘们这一天还能活?你要再是这么窝囊,咱就以后包过咧!谁要这么窝囊的男人擦沟子家!”母亲紧盯着父亲大吼。

“那你给我出个主意,你说咱现在应该咋办?”父亲抬起头直视着母亲问。

“我给你出主意?我一个婆娘知道个啥?你一个大男人都知不道咋弄,问我一个婆娘家?我说叫你拿刀把人蹁了去,你去吗?一个男家遇上事咧,一点主心骨都没有,反倒问我一个婆娘家?那我问你想咋办家?”母亲眨巴一下眼睛,脱口而出。

父亲沉思了半天,抬起了头说:“我觉得这个事咱这么办,咱一家再去找人打捶没意思,占不到便宜还惹人笑欢,男人家做事有男人家的方式,他大炮不嫌丢人,我这两天专门蹴到街道的十字路口,他回去,总要经过那里,我到时候拦住他,我看他人面前给我说个啥家,到时候,你家娘母们赶紧来,想打就打,出出气也就算咧!不然,你还能咋的,你现在就是这一口气咽不下去。咱屋打锤去没力,骂人去没嘴,最好的方法就是挽回一点面子,还能咋得?”父亲说完了,定定的看着母亲。

母亲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说的这话也对,咱屋娃蕞,没力,咱才两个,人Nia四个都是大人,咱沃玉立就不是东西,吃里扒外,是个软脎,眼看着别人一家上手都打他妈连他姐呢,nia才站到一边给人回话呢!猪日的沃货么,连窝门狗都不如,人说沃窝门狗不行,光会到自己芒上撒崴,咱这货,人都欺负到自己芒上咧,还给人说软话,求情呢!先人迭垯垯丧德要咧么个东西!”

“得是得?”父亲吃惊的看着母亲。

“就是得,爸,我叫人nia姊妹几个拉住把头在墙上碰得‘嗵嗵’的响,玉立站一边,光是给人回话:‘我不打你家娃咧,我不打你家娃咧!’把我气得恨不得上去踢沃一脚去”提到玉立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

“沃猪日的人呢!叫他进来!先人丧德咧,雾个时候还给人回话呢?……”父亲怒火冲天地骂着,眼睛向房门外寻找着玉立的身影。

“玉立,玉立,进来,给进走!”冲出房门的母亲去拉窗户外的玉立。玉立快速向前院头门处逃走了。

父亲重新蹲在地上,大声骂:“早知道要给人回话些,就连人nia娃不打锤咧,何苦把咱受的!眼看着人把咱一屋人都打倒咧,咱一个娃子娃,没有一点的骨气,人说沃雀都有指甲盖脑大个脸呢,咱眼着着十二岁的人咧,给打咱屋的人回话呢?这不是先人丧德咧还是弄啥?人说沃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活,咱这是上辈子杀人放火咧,要咧这么个丢人丧德的货,先人吃咧屎咧,回话都不看不时候,真正的打起来咧,还回的啥话呢!我就是拼了命也争雾一口气呢!……”父亲咬牙切齿。

“就是得么,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呢!就是老话说的:‘蒸馍不图锅滚,端为气圆!’咱一个娃子娃,软的连面条一样,先撑不起筒子,没一点骨气,人一打,就娘娘爸爸的叫着,求饶呢!先人吃咧巴巴咧,要咧这么个种上!……”母亲出高声大骂。

房间里父亲和母亲一唱一和,骂的房响锅炸。玉立躲在外面,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摇头晃脑,只当是听歌,吊儿郎当,面无羞色。只有当父亲或者母亲骂的不过瘾,跳起来打时,他就像一个监狱里被打怕了的犯人一样,护头、护脸、护身上。这副德性,我早已经习惯了。只想不通,玉立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玉娟坐在板凳上,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腿并的整整齐齐,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有眼睛上下左右的转动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充满了恐惧。听着父亲震天的吼骂声,看着他们气愤之余,暴打玉立,我心里除了气愤外,只觉得玉娟可怜,看着她,我似乎看到了幼年时的自己,想起那担心,恐惧的心里。无可奈何的昂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我忍不住问:“为什么别人家都是欢歌笑语,而自己家总是打闹不休?!”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相关阅读
重生九零小俏媳这个王爷命太硬,得盘!团宠青梅超凶哒!攻妻入怀:厉少老婆要乖乖爆宠小医妃:王爷,别乱动快穿:系统美男有点多闪婚娇妻:顾少,宠上瘾惹火甜心:住手,老公大人秘制甜妻:柏少,要抱抱!凤倾天下:魔尊不太冷